第二天一早,华老夫人的车就赶到田家接走了苏药。
华老夫人在特卡波有一个做小庄园,里面种满了葡萄,现在正是深秋,葡萄丰收的季节,满园都飘满了葡萄沁人心脾的香气。
苏药张开手臂,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神清气爽。
她惬意的行走在园中下路上,这里她实在太熟悉不过,来到新西兰的第二年,她大学放暑假,就应征到这户人家做起了家教。
家教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陪这家的年仅八岁的小少爷散散心、解解闷,顺便用中文聊聊天,这对苏药来说,游刃有余。
只是阮廷羽是个古怪的孩子,从苏药一见到他起,他就没有笑过一次,他苍白忧郁的脸庞上,总是笼罩着一层阴郁的神色,根本与他这个年纪不符,更与添添活泼开朗的性格有着天壤之别。
经过华老夫人的解释,她才了解到,这个孩子为何会如此,就在他四岁生日那天,为了庆祝他的生日,他的父母带着他去欧洲滑雪,却遇到了罕见的大雪崩,为了挽救他的生命,他的父亲毅然用身体护住他幼小的身躯,从几百米的高坡上滚了下来,事后,他终于获救,可他的父母却因为雪崩而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阮家人却将小廷羽看成是扫把星,不肯接纳,幸好华老夫人疼爱外孙,才将他从孤儿院接回家里,可回到家里的小廷羽就变得孤僻桀骜,没有人愿意与他交朋友,可也只有苏药,一点点走进他心房,打开他久久封闭的心门,才逐渐恢复了一个正常孩子的开朗心性。
“药药阿姨!”苏药蓦地转过身,便看到一个身材瘦削的俊朗少年朝她走来。
“小廷羽,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苏药走上前去,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蛋,却遭到廷羽的一记白眼,“药药阿姨,这么多年,你还没玩够我的脸吗?”
虽然只有十岁,他的脸上还是洋溢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着阴郁。
“嘿嘿嘿,百玩不厌!谁让你不会笑的!我是在训练你笑,懂吗?小家伙!”
小廷羽无奈,眼前这个阿姨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也不知道,谁才是谁的老师?“明明是你自己爱玩,还说是训练我,切!谁说我不会笑,我笑给你看!”
说着,阳光下,小廷羽的唇边绽开笑容,耀眼夺目。
“这就对嘛!小家伙!以后药药阿姨才能放心的去给你外婆打工,估计就没多少时间陪你了!”
她摸了摸廷羽柔软顺滑的发丝,手心下的少年,还是有那么一瞬的失落,她连忙劝诱,“好了嘛!我大不了答应你,以后经常翘班来看你,好不好?再说,我家添添不是和你上一个学校?你可以找他一起玩,不是吗?”
廷羽幽幽的点点头,语气却像足了十足十的小大人,“嗯,可以!那就这样吧!今后你就好好给我外婆打工,可不许偷懒哦!当然,你要是为了看我翘班,我是不会去打小报告的!”
苏药立刻会心一笑,伸出手指,“好,我们一言为定!”廷羽点点头,二人相视而笑。
见完小廷羽,苏药便朝后花园走去,她许久没有来这里了,总想欣赏一下这满园的秋色再离开。
望着阡陌纵横的花间小路,她不觉心神荡漾,闭起眼睛走路,只想静静聆听这里的虫鸟呢哝。
可却一头栽进一堵硬邦邦的“肉墙”上,“哎呀,对不起……”苏药连忙道歉,可抬头一看,却对上那人如墨如海的幽潭,她的气血便完全凝结在胸口,身体僵在远处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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