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再次变得一片宁静,可他的心却再无法宁静,手上的财经杂志,半个钟头都没读完一篇,他烦躁的将杂志扔到一边,索性闭上眼睡觉。.
可一闭上眼睛,便是她那双含着水光的春眸,该死!这丫头到底是去干什么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倏的翻身下了地,拉开房门寻觅她的踪影,果然见她正站在走廊里擦地,一位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却站在一旁,看着她发呆。
苏药突然站定身体,好奇的看向男医生:“小张大夫,你找我有事吗?”
那男医生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清俊,却一脸的羞涩:“苏药,你实在太辛苦了,不如休息一会儿,喝点奶茶?”不知何时,那人从手里的袋子中,拿出一杯珍珠奶茶,献宝似的递给苏药。
她只觉尴尬的紧,连忙缩回了手:“小张大夫,你别客气,我不渴的。”
那小张大夫却好像完全没弄明白她的用意,一副格外紧张的神情:“是不是不爱喝奶茶?没关系,我还买了咖啡的!”
说着,他又从袋子中去找咖啡,一丛高大的身影却突然而至,遮住了他的视线,他闪了闪身,可那人却丝毫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小张也有些恼了,抬头一见竟是个布:“喂!先生,请你让开点!”
只见那高个子布拉起苏药的手腕就走,小张当然就急了眼:“喂!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快放开那姑娘!”
“对!你快放开我!”听到小张在身后喊,苏药也如梦初醒,跟着吼道。
秦衍突然顿着步,倏然转身:“我亲爱的护工秀,你忘记刚才是谁答应要做我的护工的?才不过一小时,你就到处勾三搭四的,这是做为一名护工该有的工作态度吗?”
苏药被噎得说不出话,半天才心虚的反驳:“什么勾三搭四的啊!你现在好端端的,又不需要我,我不过是帮李嫂把楼道擦干净。”
“擦楼道?都能擦出白大褂给你送奶茶?”秦衍勾起唇角,面露讥诮,那姓张的男医生才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
“喂~~你到底是哪个病房的?”小张气势汹汹的叉腰瞪着他,秦衍却整整高出他半个头,即便再怎么瞪,也压不住秦衍的气势。
秦衍捏住小张的胸牌,挑起浓密的眉尾,淡淡一笑:“张一一,这名字不错c记!”
张一一一把揪回自己的胸牌,很不服气的问道:“你到底是谁?想干嘛?”
只见他双手负到身后,笑意盈盈的说道:“不干什么?就是听说骨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准医生在当班时开小差,我要是没记错,张医生今天该当班吧!也不知你那袋子奶茶咖啡是从何而来的?”
秦衍的一句话,登时让张一一脸色一白,连忙对着苏药说:“呃……小苏,你别太辛苦了,要是有人敢乱使唤人,你记得投诉他!”说完,逃也似的溜之大吉。
看着那道白影子,秦衍只觉好笑,他今天随便瞅了一眼护士站的工作日志,还真是有用。
苏药刚想再说什么?就觉得脖领一紧,自己就如同笑仔般被人拎进了病房。
“喂!你这家伙,不要这么野蛮好不好? 人家小张大夫不过是见我辛苦,好心送杯饮料,瞧你这飞醋吃得!”她撇着嘴巴,连连抗议。
却遭到那位“大爷”的一记白眼:“吃你的醋?哼直是笑话!你这女人是不是觉得我的钱特别好坑啊?你以为我一百块一小时是白花的?”
苏药没好气的瞟了一眼已经翻身上床的美男:“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快说!我才不会让你白花银子呢!”
秦衍从床头柜上的钱夹里抽出两张大团结,丢到她面前:“我饿了,我要t大西门那家永旺水晶烧麦,记住荠菜猪肉、三鲜虾仁、黄花鸡蛋各三两,最后再来一两鲜肉小笼包,好了,去吧!买错了就从你工钱里扣!”
她拿起钱,撇撇嘴巴,嘟囔一句:“切,这么能吃!怎么不撑死你!”
“说什么呢?”背后传来阴风阵阵,苏药立刻挤出一抹干笑:“没……没什么……嘿嘿……”赶紧脚底抹油,溜出了病房。
坐在去t大的车上,路边参天的梧桐树滑过眼前,一幕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苏药只觉眼前渐渐氤氲出一团湿气,她是怎么啦?自己早过了多愁善感的年纪不是,可年少轻狂的往事却又历历在目,鲜如昨天。
t大学西门的那家小门脸里,一对俊美无俦的少年,对坐在一张临街小桌上,店铺简陋,可这里的烧麦却是远近闻名,个子高挑的少年,眉目如画,冷眸凝睫,眼中却只装得下对面那个瘦小的少年,而瘦小的少年,笑面春风,吃得满嘴流油,一双美目流转,却也只望得下那高挑少年。
“同学,要吃点什么?”店主一声询问,终于将苏药从记忆中拉扯回现实,她抬起手背,狠狠擦了擦眼底,才发现,这家店早已物是人非,竟然连店主都换了。
“咦?老板,这里不是永旺烧麦吗?怎么变成了陕西凉粉?”她望着牌匾发呆,屋中的桌椅也变得崭新整洁。
“呦,你是永旺的老主顾吧?这永旺其实生意不错,可去年老板的儿子回国把老板两口子都接去法国享清福了,其实我这小店的凉粉也不错,你不如换换口味?”
她不禁愕住,秦衍指名要吃这家的烧麦,现在连老板都去了法国,她要到哪去给他弄烧麦去?
苏药施施然从凉粉店出来,无精打采的走在路上,却突然被路边一家金店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