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了命的想要往上爬,可那些粘液太滑了,还没等我扒拉几下便忽的一下坠进了树洞的深处。
这像是一个消化道,里面的粘液散发着阵阵恶臭,将我紧紧的包裹住,我恶心的想要吐,但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
我的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动,我本能的踩了两下,但转念一想:这是宫老头啊!
我的头顶上是山子和秦五,他俩也被吞了进来,这下是真的完蛋了,我们四人果真也变成人牲祭祀了。
慌乱中我手脚并用使劲向四周推动,不经意间碰到了自己的腰间,对啊,我有青铜铍啊!
我用力的将胳膊顺着胸口摸到了腹部,然后又艰难的抓到了后腰的铜铍,将它慢慢的拉了出来。
我用铍尖朝身旁用力的划了一下,希望能割开个口子,却没想这一下把这个消化道给弄疼了!
它猛的收缩了一下,这下可不要紧,我们被挤压的更紧了,要不是这里面有大量的粘液,我们的骨头早就被挤断了。
我明显的感觉到它快速的蠕动起来,并且周围的粘液也越来越多,它是要加速消化掉我们这顿大餐了。
不行,必须要赶紧了!
我顾不上自己快要断裂的骨头,双手紧紧的握住青铜铍的柄,朝着刚才刺进去的地方又狠狠的扎了一下,可这下更要命,那消化道竟然猛的一缩,将铜铍给紧紧的夹住了!
我疯了一样的使劲扭动着铜铍,这是我们唯一可以救命的东西,千万不能被夹住,可任凭我怎么用力,铜铍始终不能拔出来。
消化道的内壁仍旧在剧烈的收缩着,我的胳膊被挤的生疼,无奈之下只能是松开了手,但就在我松开的那一刹那,青铜铍竟然开始发热了。
那种热量瞬间开始飙升,我能感觉到一股炙热传了出来,这消化道开始颤抖,然后便是剧烈的抖动,像是被电击了一般。
我立刻明白了,是常麟之火又燃烧了起来,他的怒火在与兵刃铜铍合二为一后总会在危难的时刻伸手相助。
我趁这消化道松劲儿的功夫,立刻重新抓到了铜铍的柄,双手猛的用力,“噗呲”一声,将这消化道给戳破了。
我双手又猛的向下一划,就像当时切开九阴独角虬的下巴一样,将这消化道给生生切开了一个一米长的口子。
外面的空气立刻涌了进来,我扒开那切口便滚了出来,落地的那一刻根本没有多想,抬起铜铍使劲的朝那切口狠狠的砍了下去。
当那切口再次变大时,山子和秦五也滑落了出来,但宫老头仍旧是在下面。
我朝着他所在的位置从外面砍了几下,等露出一个口子的时候,宫老头满身粘液的滑了出来,他已经几乎不能动了,只是躺在地上轻轻的喘着气。
山子还算可以,他使劲按压秦五的胸口,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后背,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赶紧醒过来。
我没敢放松,而是紧紧的盯着这消化道看着,它的伤口正在往外流血,并且血量很大,没一会儿的功夫,它就慢慢的不再动了。
山子满头大汗的问我:“这到底是哪里,这树怎么还有场子?!”
我抬眼看了看着消化道,它的外面长满了厚厚的鳞片,直径估计有三米多,从我们掉进来的树洞一直连着,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这不像是消化道,这,这是什么?”我惊讶的张大了嘴,被眼前的这个大家伙吓的目瞪口呆。
“像个大虫子!”山子便捋着秦五的胳膊边说到,“你看那些鳞片!是不是蛇?”
山子口中的这条虫子不光有鳞片,它通体白色,我们看不清它的头部在哪里,像是和这棵巨树长在了一起。
“如果没错的话,这就是嬴母。”我大胆的用手摸了摸它柔软的身子,它竟然还抽动了一下,吓得我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嬴母是上古的一种怪兽,身长数丈,最早是一种像蜗牛一样的动物,它贪吃并且食量很大,后因身体生长迅猛,背上的壳无法装下它的身体,它只能脱壳而出。但没有了壳的保护和伪装它根本无法吃到东西。”
“嬴母为了保护自己,就会找一些可以寄生的地方,就比如这棵巨树。”我说完,抬手拍了拍我身边的树的内壁,它早已经中空,只剩下外面的树皮来汲取泥土中的养分,而中空的这里,就变成了嬴母的栖身之所。
“可以肯定的是,当时建造这里的人就是潆,他是用嬴母做的这入口的封印,嬴母贪吃,所以这两千多年以来,这岛上没有任何的动物,因为它们经过这里的时候都被这巨树抓了进来,然后给嬴母吃掉,当然还包括人,肯定也被它吃过,所以这座岛才被人叫做鬼门岛。”
山子又问:“咱们被吞进来的时候没看见有什么虫子的脑袋啊,稀里糊涂的就进来了,我还以为这里是个树洞呢!”
“那树洞就是它的嘴,估计是依托的时间太长了,嬴母的脑袋早就和这树洞长在一起了,只剩下一张大嘴等着吃了,也或许是当初就施法将它困在了这里,把这棵树和嬴母混为一体,它俩已经就是共生的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样的奇异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肯定觉得这就是天方夜谭,动物和植物共生,可能也只有我们的先人才能想象的出来。
秦五爷也慢慢的醒了过来,他一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喊疼,一手又捂住脑袋叫晕,我们见他没什么大碍,也就放了心。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