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在风中的华纳神族之长,看到这一幕,蓦地惊讶轻笑,想起许多往事。
‘九霄的天地三才阵,雷击枢纽,运转乾坤,已得其中精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头老牛莫非也是经历开天辟地的生灵。上层界诸时空,牛属始源屈指可数,跨界而出四处搅局者更是稀罕,总算摸到身份不明的域外魔神的底细。’
一阵恶寒令希佩托特克颤栗,仿佛被毒蛇紧盯的田鸡,自觉掩饰本体面目的伎俩无人看破,火候更是出神入化,也不虞有它,继续轮番开放封闭门户,维持世界沙漏不断为玛兹特克泄去累赘似的沉重负担。
可是他忘记了虚荣心炽烈如骄阳的托纳提乌,身为众神之主,怎能忍受自己的化身被旁人任意捏弄,尽管当断不断铸成大错,还得剥皮之主挽回局面,可是一旦形势好转,烈日神就立即翻脸。
‘古怪的时空门格局,竟然随意开关运作无碍,所幸的是我已分析得到其中大部分精髓。母域的光辉一分为七,似乎与外域的彩虹桥隐然呼应。难道第三代神庭的剥皮之主,自驱逐出世界后就被外域土著神祇接纳。’
‘那么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释,希佩托特克强留夜空之翼的本源神器,篡夺我的光辉,窃取母域冥土的本源,不断割肉放血,以此资敌,壮大土著神祇的底蕴。该死的叛徒,肯定收下不菲的利益,或许是不朽的神位,或许是外域本源对其身份的承认,总之他就是叛逆。’
“剥皮者,你竟敢将肮脏的污秽之手,伸到伟大的托纳提乌的领域,朝阳、暮日尽归我所有,怎能容许你擅自动用。”
‘刚烈’的玛兹特克的烈日神,根本不顾形势好转的大局,试图将化身分出去的太阳神性回收。
他的举动出乎希佩托特克的预料,尽管有所防备,剥皮之主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身为神王,世界的爱子,竟然做出危及玛兹特克存亡的逆行。
‘第五代神庭已无可救药,极乐境的打压,竟令他们浅薄至斯,目光只能看见自身,无视病危的世界发出垂死的哀鸣。莫非我又要为它唱响最后的挽歌,可是第五纪元才刚刚开启没多久。’
“给我留下!”希佩托特克脱下臂环,迎风轻晃变成金箍,从容压着三座首尾相连的石穹,些微震动过后恢复平静。
一个世界的分量,托纳提乌的本体或许可以凭借本源之助挣脱,各得三成神力的化身却没有这份幸运。
回到玛兹特克神庭,入席就座的泰兹卡特里波卡,沉思片刻后,立即撺掇虚荣的烈日神做出反击。
“伟大的太阳,卑劣的剥皮者在行叛逆之举,如果不尽快赐予惩戒神罚,我担心冥土深处逐渐苏醒的四代前的诸神,都会以他为榜样,高举叛旗,加快末日的来临。”
托纳提乌并非盲目愚蠢之辈,起先确实极为愤怒,不过转念深思,就明白其中的关键:“尊敬的泰兹卡特里波卡,剥皮之主掌握着您的烟雾镜,有它遮蔽施加影响,我的太阳矛很难命中他的本体。还是请你尽快收回,我才能给予狂妄自大的希佩托特克神罚一击。”
‘要是我能收回,我早就动手了,还需要你亲口催促。他正在为世界泄毒,本源默许剥皮主掌控烟雾镜。可是这个事实,我不能跟托纳提乌分辨。’
夜空之翼斟酌言词,“伟大的太阳,他砍掉我的腿,重复第三纪元时的旧事,除非众神决议将其驱逐,否则我也无法夺回烟雾镜。毕竟希佩托特克曾为四柱之一,司职掌管仪式神器,别说是我的烟雾镜,就连尊敬的维奇洛波奇特利的战争长矛,一旦落到他的手里,也很难夺回。”
战神极为难得地沉默,显然想起昔日并不美好的回忆,夜空之翼在玉米之家吃过苦头,失去一条腿,他也曾经挑战过剥皮主,却没有捞到哪怕一丁点的好处。
祭司的地位别说普通的战士、英雄,某些时期甚至在贵族和国王之上,以神的代行者在地上传播不朽的荣光。发起对玛雅世界的征伐并一举成功,谁也不知道希佩托特克从本源处获得多少回报,至少有一样可以确认,剥皮之主可以如常运用四柱的神器,威力之大根本不比原主逊色多少。
“外域浮升而起的洲岛,已被玛兹特克的法则统治,尽管冥土还在拉锯争夺,有源源不断倾泻而下的积灰热砂,主场优势尽在我方之手。土著神祇的应变极为笨拙,至今仍未破解那座一体三面的时空门的奥秘。伟大的太阳,时机已经成熟,骸骨之门如今并非处于两界之间的狭域,而是显现全部实体。为了防止出现纰漏,您应该尽早收回化身,否则被土著神祇捕获,您失去的将不止是火花似的太阳神性,甚至部分权柄都有可能被外域窃取篡夺。”羽蛇神奎策尔夸托忍不住建言,他的话一如既往的正确,可是在座诸神依旧无心听取。
孤高骄傲的风神,顿时心灰意冷,愤然离座前往下界位于玛德雷勒山巅的云雾城,这里是专属于他的领地,尽管火云弥漫天空,连绵起伏的宫殿群却始终光耀灿烂。黄金穹庐,白银铺砖,青铜为柱,墙壁尽是透明的水晶,点缀各色宝石、珍珠。
“那头碍眼的羽毛蛇终于走了,总算可以谈点正经事情。”
恶神特拉克胡潘忿忿不平地笑骂,曾经第三纪元的神庭之主,暴雨之王在世界的灰烬中复苏,可是司职尽被羽蛇神所夺。他只能融合恐慌与噩梦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