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天气越发炎热,火焦火燎的烤在柏油路上,平底凉鞋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到地面滚烫的气息席卷而来。
茂盛的枝叶被灼热的阳光晒得无精打采,连枝桠都懒得伸张开。妖艳绽放的花儿也萎靡不振的拉拢着脑袋。
湖泊翻腾,连水都冒起股股白烟,今年的夏天比往年来的要炎热。
与山源市相邻的惠安市,没有消息失踪两个多月的夏书冉被遣送回家。
夏母夏父最近几天应付公司的危机,两人看上去都老了几岁,精神不振。
疲惫一天回到家里,看到睡在沙发上的夏书冉,夏母高兴的跑上前抱住女儿。在瞧到女儿苍白的脸色和萎靡的精气神时,眼里似有泪花闪过。
“小冉,醒醒,你怎么了?”她急忙推攮女儿, 把人叫醒,紧张担忧的问道。
“我回来了?”夏书冉睁开双眼,呆愣的瞧着近在咫尺的脸,她回家了。李筝怎么会这么好心把她送回来!
夏书冉不相信的揉揉眼睛,母亲的脸还在她的面前,心疼的把她抱入怀里,焦急的说道。“小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罗盛不是说你有事出国培训,要过段时间才回来吗?”夏母心疼的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
“我回来了……”夏书冉继续重复道,声音有种诡异的异样。夏母急忙松开她,扶住她的肩膀,紧张兮兮的担忧道。“小冉你……”
夏母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着刚才女儿露出的神色和吐出的话,让她浑身发毛,说不出的怪异。
“妈妈!我活着回来了。”夏书冉转过脑袋,瞧着夏母,诡异的笑了。
夏母身子顿住,惊疑不定的打量女儿。“小冉你怎么了?别吓妈妈!”
“我没事!”夏书冉虚弱的摇头,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
李筝当真敢把她放回来,她不知道放虎归山吗?受她两次折磨。她不会在让她抓住了。她要把她抓起来,夜夜折磨,她要让她体会她的千百倍痛苦。
怨恨及怒火从夏书冉心腔升起,让她的表情变得执拗而疯狂。
夏母心疼女儿。可也是怕女儿的。毕竟这些年被女儿的强悍潜移默化了,认为女儿是最厉害打不败的。
她僵硬着身子微微远离了一点女儿,小心的观察女儿脸上的表情。
那闪过的杀意及怨恨太灼烈,灼伤了夏母的脸。
“妈妈在怕我?”夏书冉仰起头,诡异的瞪着夏母。清淡问道。
“怎么会…我怎么会怕自己的女儿!”夏母身子僵硬的更厉害,努力的扬起笑容解释,脸上的僵硬神情却不像那么回事。
“妈妈怕我也是应该的!谁让你爱钱比爱我多呢?”夏书冉嘲讽出声,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甚尊敬。
夏母维持的笑容皲裂,神色微恼,却不敢发一言。
夏书冉收起鄙夷的视线,清冷的道。“我回房间了。”
连对自己的女儿都虚情假意的关心,她嘲讽的笑,她恨李筝,何不也在嫉妒李筝。
她有一个爱她的父母。把她捧在手心里疼,而她的父母,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弟弟。
站起身,长时间没活动,虚弱的她差点站不稳。夏母急忙扶住她,小心的说道。“小冉我送你。”
夏书冉没甩开夏母的手,她现在很虚弱,的确需要有人照顾。
夏母把夏书冉送回房里,扶着她躺倒床上。小冉的房间每天她都有打扫,随时保持干净。
闭上眼睛。她需要好好休息,然后吃营养东西出去运动。在李筝囚禁期间,她没睡过一个好觉。
在那种坏境中,能无忧无虑睡着才是假的。
“小冉。对不起!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会不爱你,不疼你。”夏母站在床前,情动的说了一句。
瞧着紧闭上眼睛不理她的女儿,她无奈的退下。天下有那对父母不爱子女的,她是疼夏木多一些。可女儿儿子都是她心头宝,手心手背都是肉。
面对夏母的深情叙述,夏书冉没提起一点感动。
她在意的不是几年前那次母亲明显的偏心,而是前世父母的冷酷。她永远不知道前世她经历过什么。
李筝是她自杀的原罪,那天下所有人都是帮凶。
李筝毁她,损她名誉,让她千夫所指,众人唾骂。可造成她自杀的还不是旁观者吗?
他们只知道跟风唾弃她,鄙夷她。她费劲多大力气,高中三年天天读书才考上的京大开除她。在别人的唾弃辱骂中,她都咬牙坚持下来了,跑去质问李筝,得到的是那个刁蛮大小姐高高在上的鄙夷她。
她以为,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抛弃她,至少她还有家人。她回家了,可没想到被退学,被指责的她回来面对的是弟弟的唾弃和吐口水。“有你这种姐姐真丢人,学校里的人都在说我,说我有个妓.女姐姐。你还要不要脸呀!”
弟弟大声对她吼,说她丢人,说她不要脸,让她滚。
她的母亲失望的站在一旁,满是指责的望着她。“小冉,我一直以为你十个听话的孩子,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夏家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夏父和夏母弟弟站在一起,宛如一家之口,他虽没说话,却站在夏母身旁没给她一点关心。
没她这个女儿,她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了吗?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要说,她堵不住,她能有什么办法。
邻居的嘲笑和讽刺,家人的冷艳指责淡漠,让她觉着活下去是种罪。
在那寒冷的冬天,她穿着单薄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