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迹琰饶有兴味的看着何尛那抹洁白得无瑕疵的背影,嘴里玩味的咬字,“姑娘家……金眸……”
何尛借着七夕那天的印象,找到了回客栈的路,不过她不急着进客栈,而是先是问路人,从而找到了一家当铺,那当铺老板是一位满是富态的中年男子,何尛对他嘴角旁那两撇八字胡印象很深。
“哟,是个姑娘啊。”老板那肥得流油的脸颊颤了颤,露出油腻的笑容,尤其是看到何尛丝质上好的衣服和她身后背着的大包,笑容更深。
何尛先是被他*裸的贪婪的眼神吓得娇躯一抖,下意识将怀里的包裹抱紧了些。
老板将何尛的小动作自动无视了,摩拳擦掌,笑得一脸谄媚,“姑娘是想当些什么吗?”
“嗯。”想到正事,何尛从包裹里掏出青瓷瓶,还没完全掏出来,老板就一脸激动的迎上去,夺过青瓷瓶,留下何尛满面黑线。
“这是兰花青瓷瓶!?”老板惊呼,没有空余的精力管何尛,直径走向柜台,将青瓷瓶放在台上,小心翼翼的擦拭,观察。
兰花青瓷瓶?
何尛腹诽,那么俗的名字,怎么觉得像是无名小巷中那些随地可见的花瓶的名字?
何尛也凑着老板,看那件从炎亦云手里坑来的瓶子,疑惑的问:“兰花青瓷瓶?”
老板没理她,细细端详着,最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带着责怪的目光看着何尛,语气里藏不住的激动:“这是真品啊,你怎么会有真品,你怎么能就那么把它和别的杂物一起塞到包裹里?”
何尛挑眉,先不说她那些难得的丝绸衣服是杂物,难道这个瓶子真的很珍贵?
看老板那怨恨的责怪她没有好好保护这瓶子的目光,何尛都觉得老板恨不得杀了她。
不过何尛无心管这件事,爽快的说,“老板你就告诉我能当多少钱吧。”那仗势,和那些二老粗攒着一扎银票,进入高档的妓院,粗里粗气的对着那些个粉雕玉琢的姑娘们说:“小二,来些上好的酒菜!”是一样一样的。
老板鄙夷她不懂欣赏,翘着八字胡给了她几张不菲的银票,何尛捧着银票,心里一颤一颤的,突然觉得自己要了这瓶子真是罪孽深重,还好没把炎亦云珍惜的琉璃瓶拿出来,她还是挺喜欢琉璃瓶的,所以打算自己要了,没打算当。
何尛离去不久,老板端详着那简约而不失奢华的兰花青瓷瓶,暗暗自满,根本不在乎给何尛的那些钱,要知道,这等极品,是多少人用钱都买不来的。
门口传来脚步声,老板以为是何尛,边抱住兰花青瓷瓶,边说:“姑娘,你后悔也……”话没说完,抬头看到不是何尛,便连忙闭了嘴,奇怪的打量面前戴着草帽的男人。
男人将草帽拉得很低,以老板的角度,只看得到男人削尖的下巴,老板将眉头皱紧,下意识觉得这个男人比前面那个姑娘还麻烦,将兰花青瓷瓶抱得更紧,问:“这位客人是要当些什么吗?”
男人闷笑了几声,缓缓走到老板面前,过分沙哑的声音不急不燥的道:“这瓶子……是刚才那姑娘当的?”
老板是个聪明人,深知这男人的注意力在那姑娘身上,在青瓷瓶和一个陌生姑娘之间,老板当然毫不犹豫的选择青瓷瓶,连连点头,“是,那姑娘还是金色的眼睛呢,我记得清楚!”
芷迹琰淡淡扫过那兰花青瓷瓶,略带可惜的摇了摇头。
老板还不知芷迹琰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就睁大了眼睛,无力倒在一旁,手带动了瓶子,瓶子倾泻往一边倒去,芷迹琰伸手接住瓶子,又好好的放在一旁,冷笑,“可惜了,那么好的瓶子,你无福消受了。”
他的这次的任务,就是杀了这个当铺老板,谁让这个老板曾经贪污过别人的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