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洛尘自从回了都城,简直就是无所事事,老皇帝不召见她,她就得一直在都城等着,每日去兵部报个道便再无他事。
长公主举办桃花宴当日。
仓洛尘习惯性的早早起身,去真武堂活动了一番筋骨便回来了,准备换了衣裳便去长公主府。
“大公子,李管家为您把衣裳都准备好了。”喜子捧着一套衣衫上前。
将衣衫打开仓洛尘一看,是一件蓝靛色的水云锦底子绣暗纹的广袖长衫。
水云锦是都城贵族们极为喜爱的意料,质地轻盈若云,摆幅间光滑如水镜,上头的暗纹似是用银线秀在头,光照间仿佛有流光闪动,但配着水云锦那光洁如水若云的面料,又并不显得突兀。
仓洛尘五岁之后就没穿过这种东西,平日里不是军甲在身,就是粗布青衣而已。
“穿平日里的衣裳就行了,用不着这么繁复。”仓洛尘道。
“公子,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今日去桃花宴上的都是达官显贵,不乏朝中重臣之子,更何况,您若穿着一身粗布青衣,也许会令长公主误会您呢。”
仓洛尘一抬手,打住了喜子的话,接过了衣裳扫了他一眼:“回了都城,你的嘴皮子倒是越发伶俐了。”
喜子躬身道一声:“奴才不敢,奴才一切所作所为皆是为大公子着想。”
“知道你忠心,下去罢。”仓洛尘又挥了挥手,喜子躬身退了出去。
他伺候的时间久了,自然知道仓洛尘不喜有人在身边贴身伺候着,把东西准备妥当了,去外头听吩咐就是了。
一套衣裳,一层层一件件的,仓洛尘应是折腾了小半晌才终于收拾停当了。
站在铜镜前那一刻,也不禁感叹一句,果然是人靠衣装。
日已高升,仓洛尘出府上马,只带了喜子一个随从,向长公主府中而去。
喜子在旁引着路:“公子,前方向左,不远处就是长公主府了。”
长公主驸马早丧便没有再续,她是皇帝的亲妹妹,与皇帝自幼便亲近,后来皇帝为其在都城外圈地建了如今的长公主府。风景之美,占地之广,守备之森,都能看出皇帝对这位亲妹妹的关护之情。
将要临近之时,路上的行人变得少了许多,只剩下些许华丽的马车。
每见到一辆马车,喜子看了上头的标识就对仓洛尘说,这是谁家谁家的。
仓洛尘听了一通倒也并未有多在意,无非是哪个大人几的千金公子而已。
直到在一群马车声中突然听到一声马蹄飞奔的声响,仓洛尘循声看了过去。
只见马上少年一身褐色骑装,策马扬蹄狂奔而至,在仓洛尘身边时他猛地勒住了缰绳,满脸乖戾的微扬着下巴看着仓洛尘。
“你是仓洛尘!”少年话中带着些许不屑。
仓洛尘清浅颔首:“正是。”
“也不过如此而已。”那少年又上下打量了仓洛尘一番,许是没从仓洛尘身上看出个三头六臂来有点失望,一甩马鞭又如来时一般,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