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看到纳鲁中箭倒下,高喊一声:“北疆将领已死!”
越国士兵顿时军心大振,而北疆士兵则瞬间乱了阵脚。
眼看这场仗胜负已定,城楼之上的余阳峽守将胡权高声道:“我越国天子仁德,若降于我朝,定保尔等不死!”
纳鲁带着族中两千人突然攻打余阳峽,不过是为了抢粮而已。
北疆为游牧民族,资源匮乏,每年天冷下雪之前都会来越国或者去羌国抢粮过冬,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有口吃的过冬活命。如今领军纳鲁已死,战局已定,听了胡权说投降就能保命,顿时多半北疆士兵都犹豫了,提着刀茫然的看着同伴。
两军对战的士兵一时之间都僵持了下来,没有动作。
片刻,直到有第一个北疆士兵“咣当”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这虫模不算大的突发战事就算是画上了句号。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仓洛尘操心了,胡权自然会安排处理这些投降的北疆士兵。
而此时,仓洛尘不由得又向那城墙之上看了一眼,但却已不见了那一袭月白色的身影。
想到一袭月白,仓洛尘似乎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排山倒海般无形而巨大的压力,那种会令她心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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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见到方才为仓洛尘挡下一刀的墨衣男子正在查看纳鲁的伤势,仓洛尘也两步走上前去:“怎么样?”
那男子探了探纳鲁的脉搏:“快死了。”
得知纳鲁还没死,仓洛尘赶紧命人将他抬进城中请军医诊治。纳鲁这个人,仓洛尘与他交过几次手,也是一员猛将仓洛尘颇为赏识,只是各自立场不同所以成了敌人,若是能够招降纳鲁的部族……
见那男子转身欲走,仓洛尘追上前两步:“不知阁下是?”
“殷九。”男子手中握着长剑,眉目中天生带着一股子刚毅,那一双眼寡淡如冰,周身都凝聚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然孤冷,说话的声调毫无起伏,平直的如他手中的长剑。
仓洛尘抱了抱拳,但话还未出口,殷九又用他那特有的毫无起复的语调撂下三个字:“不用谢。”
看着殷九话必翻身上马,与那些六皇子亲兵一同整队进了城中,仓洛尘不禁觉得这位六皇子和他手下的人,都有点儿意思。
王木见仓洛尘立在原地两步跑了过来,他肩上受了刀伤,血水浸透了整只袖子却浑不在意:“尘哥你看啥呢,咱跟不跟着进城?”
方才战中王木一直紧跟着仓洛尘深人敌军所以挂了彩,仓洛尘看了看他肩上的伤势不轻却也没哼一声,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进城。”
“那那个六皇子咋办?”王木问。
方才那殷九率着亲卫军入了城,想必那位六皇子就算不在城中也不需担心了,仓洛尘懒得解释,只轻拍了王木另一侧肩:“去找军医包扎。”
王木咧着嘴嘿嘿一笑:“不碍事,这点伤就是蚊子叮一下,死不了。倒是尘哥你背后的伤咋样了?我帮你看看。”
这会儿被王木一提,仓洛尘才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疼,刚才战中神经绷得太紧,早就忘了背后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