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浣春便又出现在了仓九瑶面前,只是当真话少了很多,整个人的性子似乎都变了样,沉静了不少。
仓九瑶明白,这必然是千寻的“功劳”,但却也没有多问。
晌午,仓九瑶按如常日一般,坐在越君正的床边看书,有时看到有趣的地方,还会与越君正说上一说。
当然,越君正是不可能回答的。但殷九却一直都在,偶尔殷九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也会与仓九瑶随便说上几句话。
日子就在这种奇怪的静谧中缓缓流过。
仓九瑶****记着时间算着,越君正已经整整昏睡了十二天,而再过几日,皇帝也应当出殡了。
每每想到这些事情,仓九瑶就觉得越君正的昏睡也许是好事,起码不用经历这些,若是明明清醒着却无法参加他父皇的葬礼,那样他心中定然会更加难过的。
“已经十二天了,你说他究竟何时才能够醒来?”
“不知。”殷九永远都那么惜字如金,但却好像永远无论仓九瑶何时问话,他都会回答。就好像在这样一段艰难的时期一直有一个可靠之人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的陪在自己身边,那种感觉很踏实。
深秋的晌午,阳光依旧温暖而充足,仓九瑶百无聊赖的侧卧在床下的长椅上晒着太阳,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越君正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直不知隐在何处的殷九也突然现了身。
仓九瑶见到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殷九并无惊讶,这些日子她早已经习惯了他的突然出现与突然消失。
仓九瑶依旧侧身躺着,对殷九说:“这晌午的阳光正好,来这晒晒太阳吧,这样清闲而午后,也许在今后会变得很难得了。”
殷九果然走了过来,但却脚下一点从窗中跃了出去,靠着廊柱,坐在了窗外回廊的栏杆下。
仓九瑶没有回身,却能感觉到殷九离自己很近,她忽然问:“殷大哥,你从未好奇过关于我的事情吗。”
仓九瑶问的隐晦,但殷九也明白,她是说自己的身份。
“不曾。”殷九回答的干脆。
仓九瑶觉得,自己这当了几十年的男人突然变身成为女人,应该是一件很值得好奇打探的事情,但好像所有知情人都完全不好奇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越君正没那么好奇,十善和千寻两个人只知道仓九瑶假死之后变成了女人,从仓大的大公子变成了大秀,却从来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似乎对仓九瑶的身份也一点都不好奇,而殷九更是一样半点好奇都没有。
这让仓九瑶有些受挫。
仓九瑶听了坐起来回身看着窗外的他:“连这种事情你都不好奇?那这世上可还有你好奇的事情?”
殷九抱着剑坐在廊檐下,如平日一般,一脸的刚毅与冷硬,说出的话也是毫无音调起复,她看了仓九瑶一眼,若不可闻的清浅一颔首:“有。”
“是什么?”仓九瑶倒是很想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勾起殷九这样冷硬性子之人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