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宽慰仓九瑶:“你不要太过担心,赤朱在我羌国时代巫师服用了上百年,从未有一人因此有何不妥之处,我若没有此等把握,断不会将赤朱给他,而宗省兄服用后脉息渐弱之事,我现下也无法回答你,不如明日你随我前往大巫之处询问一二,他必然是知晓的。”
大巫就类似于羌国的国师,负责占卜国之运势吉凶,问卜灾祥祈福等事。
虽然并无实际权利,但羌国尚巫,所以这大巫在羌国是极为受人尊敬的,就连羌国皇帝也要敬其三分、
仓九瑶也知道如今天色确实很晚了,总不能让黎王把大巫这大半夜的请来,或者这么晚去打扰,一切只得明天去问了。
但她还是不放心的追问一句:“殿下确定那赤朱无毒吗?”
黎王郑重颔首:“本王向巫神发誓,赤朱无毒。”
在羌国,向巫神发誓那便是最郑重最威严不可破的誓言了,仓九瑶心中这才稍稍放心一点点。
黎王放下了发誓的手,看着仓九瑶清浅一笑:“宗省兄有你这样一位红颜知己,不知羡煞多少人、”而这其中一人,自然也包含黎王自己在内。
说起此事,仓九瑶忽然想起:“不说睿王爷有何可令人羡慕的,倒是殿下您,大婚一事四国皆知,却唯独没有派人给我与王爷送去消息。若非我恰巧此时来银峰找殿下,还不知道殿下要納羌国第一美女为妃这样大的喜事。”
仓九瑶话中有些许责怪。
这件事她确实不高兴,本以为自己与黎王是朋友,但朋友大婚告诉了所有不相干的人,却唯独没有告诉自己。
黎王执着酒壶倒了一杯酒,眸光微垂,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此刻眼中的一瞬落寞,仰首一饮而尽。放下了杯盏,他一声浅笑道:“左不过只是娶个女人而已,又何须劳师动众。”
仓九瑶不满道:“四国皆知,殿下不嫌劳师动众,唯独到了我这里,便成了劳师动众了?更何况是納正妃,这样大的喜事却不通知我,往我一直以为与殿下是很好的朋友。”
黎王听到仓九瑶口中那一声很好的朋友笑了笑说:“你与旁人怎能一样。”
“我又与旁人如何不一样?”仓九瑶随口接问,却并没有多想。
反而黎王被仓九瑶的问题问的,一时之间无言思量,她究竟哪里与别人不一样。
黎王又摇了摇头,他想不出她哪里与别人不同,只知道:“只有一个你。”
黎王有些答非所问,仓九瑶也听得不知所以,左不过并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便也未再多想。
黎王又将二人的酒杯缓缓满上,清浅笑道:“当初在嘉云关外,本以为此生难以在羌国与你相见,却不想,这短短数月竟然实现了我这愿望,不知这是否算是上天怜悯。”
仓九瑶握着杯盏:“说的这么可怜,殿下可即将就要抱得美人归了,人生最得意之时莫过于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殿下生来尊贵,这金榜题名自然是不需要,而这洞房花烛也即将圆满,还有什么不合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