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仓九瑶这会儿也清醒了不少。
说起怕的人,她仰着头依旧半眯着眼看着越君正说:“这么一说,我还真没几个怕的人,这世上让我怕的人,似乎现下也只有两个而已。”
“哦?是谁?”越君正有些好奇。
仓九瑶说:“其中一个自然是我爹。”
“仓大将军平日是很严肃。”越君正也很赞同道。
仓九瑶说:“我长这么大,我爹虽然从没打骂过我,但也正是他不打不骂,板着一张脸的时候最渗人,特别我在做了点儿什么他不喜欢我做的事情,我就会禁不住想,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越君正听了一笑道:“你这叫做贼心虚?”
“嗯,差不多。”仓九瑶到也不狡辩。
笑了笑,越君正问:“那另一个你怕的人,是谁?”
“是你啊。”仓九瑶说的理所应当一般。
“我?”越君正很意外。
仓九瑶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嗯。”
“我有何可怕?”他看着怀中的仓九瑶问。
印象中,越君正只觉得自己待她完全是捧在手心中,含在嘴里的宠着的。
而仓九瑶回答道;“怕你不高兴。”
“不高兴?”越君正更加不解了。
仓九瑶又点了点头。
“为何怕我不高兴?”
仓九瑶想了想说:“从前怕你不高兴,是因为你一不高兴,说不定又要想着什么古怪的法子来整我,或者让我抄什么经书文书的,而现在怕你不高兴……是因为我不想你不高兴。”
仓九瑶的语声很轻,她甚至不确定最后那一句话越君正是否真的有听见。
越君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怀抱更紧了些,恨不能将怀中人儿揉进自己的身体中。
二人之间忽然变得沉默,紧紧相贴的两颗心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仓九瑶向越君正的怀里靠的更紧了些:“君正。”
越君正的心一紧。
这么多年,似乎从未有人唤过他的名字。因为他有太多的身份与位号。
越君正忽然想起那一日在林中,她肩胛上的血如泉涌,却在见到他的面容之时,眼中满是欣慰的笑容,那时她说,君正,终于找到你了。
“你叫我什么?”
“王爷。”仓九瑶以为他不喜欢别人称呼他的名字,因为这在这个时代是表示着不尊重,当即便又改了口。
但越君正却说:“不记得多少年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越君正三个字,似乎只是宗谱之中的三个字而已。”
他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口中吐出,会变得这么好听。
“我方才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我的名字。”
仓九瑶没有多想,又叫了一声:“君正?”
“再叫一遍。”
“君正。”
“再说一遍?”
仓九瑶皱眉:“越君正,有完没完!”
越君正哈哈一笑,揽着仓九瑶在她额头用力一吻:“比起我的名字,我更想听到从九瑶口中的另一种称呼。”
“什么?”仓九瑶觉得今晚越君正简直是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