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言勉力将身体向后仰,双刀护住身前,整个身体已然被震飞出去。
翻身,落至地上。甚至连身体还没来得及站直,对面白色影子又栖身而至。
“等……等一下!”柳无言这次真的感觉心里有些发毛,虽然他知道风暮寒很厉害,但以前几次与他交手也没有感觉这么难以对付。
现在想来,莫非他每次都是故意手下留情?
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柳无言的面子便再也挂不住了,他飞身退后,大叫着想让风暮寒停下来。
但是面前那道白色的影子就如同离弦的箭,根本就没有停止的可能。
下一秒,柳无言只觉脖子上一凉,对方的剑刃已然架在了他的项间。
“师兄!”柳无言忍不住脱口叫道:“你当真要杀了我!”
夜风乍起,风暮寒的面孔与他近在咫尺,自他身上徐徐逸出浓浓杀意。
院子里的众人听到柳无言刚才唤世子为“师兄”,皆是惊得瞪大了眼睛。只有青衣默默不语,一脸愤愤之色。
就在这时,院外急急跑来一名小厮,见到风暮寒后道:“宫里来人,请世子爷进宫……说是找到世子妃了。”
风暮寒手里的剑仍架在柳无言的脖子上,剑刃一侧已经深入到皮肤下,现出一道血线。
柳无言吞下一口唾液,身体动也不敢动,“师兄,你再不进宫那皇上老儿可保不齐就把人杀了……”
风暮寒身形不动,眸光却是不易觉察的抖了抖,剑刃缓缓离了柳无言的脖颈。
柳无言暗暗松了口气,心道好险。要不是这时候宫里有了世子妃的消息,只怕他这小命就真的交代了。
他后退一步,打算与眼前这位煞神拉开些距离,突然只觉眼前一花。风暮寒一掌将他击飞出去。
柳无言被打的身子倒退飞出去数十步远,砸落在园子里,就连碗口粗细的树都被拦腰折断了好几棵。
风暮寒头也不回,反手一掷,手中佩剑就像自己生了眼睛似的,径直飞回原先那侍卫的剑鞘中。
“备马,入宫。”月牙白宽袖一甩,负于身后,看也不看还在园子里挣扎的柳无言,飘然离去。
青衣不顾身上受了伤,径直跟在风暮寒的身后离开。临走时颇有敌意的看了柳无言一眼。
等柳无言从地上爬起来时,风暮寒已然带人走的无影无踪,院子里只留下数十名侍卫面面相嘘。
世子离开前并没有吩咐他们要如何去做,而且刚才他们也听见这彩衣男子叫他们主子为“师兄”,现在这情况到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想将他拿下吧……他们这些人就是加在一起只怕也没有那个本事,思前想后,这些人索性拿他当成了空气,全都不去看他。
柳无言忍不住从嘴里吐出一大口血。无奈的苦笑着,带好双刀,纵身跃出院墙。
站在墙头时,他忽地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那个被太子他们捉走的男孩,他好像曾叫过风暮寒的名字。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此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不断磨练自己的武技,希望有朝一日能打败风暮寒。
捂着剧痛的胸口,柳无言暗暗骂着某个无情的家伙出手太狠,匆匆消失在暮色里。
宫内,御书房。
皇帝一袭龙袍坐于龙书案后,内侍总管微微弓着背站在一旁。
皇帝烦躁的将折子丢于案上,“太子与南王世子妃现在何处?”
内侍总管立即回道:“南王世子妃已按排在流香阁歇息下了,太子殿下也无大碍,在偏殿休息。”
皇帝微微皱眉,京指挥使的人是在城外找到太子与南王世子妃的,当时他们在同一辆马车上,被捆了手脚,而且据太子所言,这几日他们被关在一处,同居一室……这种事若不小心,很快便会生出流言。
太子身份尊贵,如果与南王世子妃牵扯不清,难免会影响其声誉,况且这次北方战势吃紧,他准备从几位皇子里挑选出一人亲率大军北上,如今的形式却是对太子不利。
做为皇帝,他更在意的当然是自己的儿子,而非是什么徒有虚名的南王世子妃,想到这里,皇帝的双眸不由射出冰冷的光芒,对内侍总管道:“去将太子与南王世子妃一同带来。”
风暮寒进了宫门时已然是宵禁时分,御书房内静的吓人,气氛压抑。
内侍总管亲自引了他进入书房。
书房内,灯火通明,皇帝端坐在桌案后,面沉似水,一旁站着多日不见踪影,号称失踪的太子。
另一边的轮椅上则坐着一个女子,虽然她微垂着头,但那熟悉的侧影却是他闭上眼睛也能描绘出来的。
只是她的面孔更显消瘦些,神色虚弱,与太子那红润的面色截然相反,不禁让人生疑,这两人若是真同处一室关了这几天,只怕是所有的食物都让太子给抢着吃了吧。
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杜薇转过头来,目光相触的一瞬间,他强行压抑的内心一下便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点燃了。
就连他自己也被这汹涌如潮水般的感情吓到了,胸膛中似有一团明火在燃烧,炙烤着他的心脏,隐隐作痛。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逼迫自己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压制住体内乱窜的真气。
皇帝朝着杜薇望过去,眸光深不见底:“想必太子与世子妃都受惊不小,朕本应让你们回去好好歇息,但有一事朕不得不问,免得日后生出事端。”
这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