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抓起匕首一把将它抵在自己的颈間,猛退一步喝道:"站住!你再走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青衣愣住了,他没想到杜薇性格竟然如此刚烈。给力更没想到她竟没中迷香!其中各种原由令他大惑不解,站在那里进退两难,一世英名瞬间崩塌。 杜薇握着匕首的手心全都是汗,面上却镇定自若道:"你们究竟在玩什么花样,虽然世子爷身份高贵,但也未免太过猖狂,我的闺房可不是大杂院,让你們来去自如!"
青衣看着那匕首锋利的白刃抵在杜薇的颈间,隐隐现出一道血线。不由得惊道:"杜小姐且住手!请听我解释!"
"好啊。既然你想解释,那便坐下来慢慢解释好了。"杜薇緩缓向后退去,她心里其实怕得要命,刚才只不过是赌对了青衣并没有伤害她的念头才侥幸占了上风,要是一会放松警惕,以青衣的身手,只怕自己在他手裏走不过半招便会重新被他擒住。
青衣并没有阻止她向后退,而是突然撩起袍襟俯身跪倒,"杜小姐,求您救我们世子爷一命!"
这次轮到杜薇傻眼了,"你 你说什么?"
事情发展的太快,这是要神转折么?
見青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杜薇不由得微微皱眉。
憑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趁刚才她愣神的功夫将自己拿下,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这事听来蹊跷。按理说,医病需找郎中医,我又如何能救得了你们世子?"杜薇冷静道。
青衣抬起头,眼中似有犹豫之色。 杜薇一眼便看出端倪,道:"这其中必有原由,你不得有半点隐瞒。"
午夜,一轮水晶圆盘挂于苍穹之上。
北风如刀,刮得窗外树影晃动,窗棂呼呼作响,如泣如诉。
旧南王府。
陈旧的卧房内烛火摇曳,在百宝阁上投下明暗交替的光影,似鬼魅闪动。
**榻上,仰面躺着一人,惨白的面孔堪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渗人,漆墨般的长发在枕上铺散开来,映衬得那张英俊的脸庞脆弱的仿佛一触即碎。
房门被轻轻拉开。青衣脚步放轻,垂着头,带着杜薇迈进门来。
崔药师守在外间,抬头见到杜薇的一刹那脸上闪过惊讶。紧接着便露出羞愧的神色。
杜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在来之前青衣已将所有实情和盘托出,包括画骨香与那四句奇怪的佛预。甚至他与崔药师之前私自对她施用迷香,取了她的掌心血为南王世子配药的事。
杜薇不禁想起在杜夫人与杜老爷为自己验明正身的那晚所说的话,她的血带有异香,切切不可让他人知道。
她奇怪为何自己的血可以有如此功效,难道这其中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思索良久,她终于还是答应跟青衣来这旧南王府走上一遭。
等进了屋她才知道,原来青衣之前所说的话,并无夸大其词,这南王世子,只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崔药师对她抱拳拱手道:"难为杜小姐了,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您多多见谅!"
"崔先生需要我如何做?天亮之前我必须赶回杜府。"
"有劳杜小姐,在下明白。"崔药师见杜薇能跟青衣来此,说明她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只是她一未出阁女子,深更半夜跟随陌生男子出府,若事情传扬出去,纵百个理由也说不清楚。
杜薇望向里间,只见地上满是泼洒的汤药,青瓷茶碗碎了一地,显然还没来得及收拾。
崔先生见杜薇四下打量,低轻道:"世子本不让我们惊动你,可是今日毒发比平日都要来得凶狠,纵然服了之前在下调制的药丸,可是却并不见效,在下以为 以为可能是 "
杜薇唇角不觉挂了冷笑:"只怕是药效不足,所以便让青衣到我那取血了?"
你妹的,你当我那是血站了?需要就过来提,你们家世子是德古拉伯爵么,早晚得让你们抽成干尸!
崔药师面露尴尬之色,"所有替世子诊过脉的太医都称他活不过今年,眼下又是年关 世子爷本不让我们惊动您,但在下纵然豁出这条命去,也定要保住世子爷。"
崔药师将中间的半句话隐去了,不过杜薇明白他的意思。
杜薇心中的小人不觉仰天泪奔:现在能救他的人只有我了,恰好能与佛预吻合,其血中又带有画骨香的味道和药效,泥马,难道我不是在豁出命吗?我悲剧的就是那传说中的药人!
杜薇盯着崔药师支在屋外廊下的药炉,看冒出的串串白烟消散在夜风中。
崔药师这次自她右掌中取了血,杜薇没有让他于用麻药,所以只好盯着别处企图忽略掉手心的疼痛。
青衣趁崔药师替她包扎伤口的时候靠过来,低声道:"还要麻烦杜小姐一件事。"
杜薇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还有什么事?"
要不是想彻底还了风暮寒之前在林中救了她跟苍兰的人情,她才懒得管他呢。
青衣低声道:"世子不肯服药,求杜小姐进去劝一劝 "
杜薇只觉一股无名之火蹭地就窜了起来:什么?本大小姐这么冷的天,为了你冒着风险跑出府来,还放了血,你居然还敢矫情?
她想也不想便转身进了屋,可走了两步突然发现青衣并没有跟来,回头一看,只见青衣跟崔药师全都躲在远远的廊下,隐约只能看得到他们的影子,好像在向这边看过来
杜薇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忘记了南王世子是个怎样的人物,纵然他现在一副要挂掉的模样,可是骨子里仍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