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朵的泪水让莫少谦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之前我的固执让你很为难,也做错了很多事情,能够能到你的谅解,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上前一步,走近江心朵,“好了,别哭了,妆都花了。”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学长,你怎么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江心朵仰起头,莹润的水眸看向他,掠过一丝困惑。

之前,莫少谦为了拆散她和任司宸,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耍尽各种手段,胁迫过她,欺骗过任司宸。现在突然说要放弃,江心朵难免会多一丝的揣测。

“你去大溪地的时候,我去见过糖糖和果果,他们真的比以前快乐了很多,张口闭口喊着‘我爹地’、‘我老爸’,所以我彻底明白了,不管我做什么,都替代不了任司宸在你们心目中的地位。糖糖和果果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我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将他们的家拆散。”莫少谦投降了,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都走不进她的世界,只能在她的边缘徘徊,这种无力感让他彻底迷失了自我,做了很多错事。

“学长,你会遇到你的真命天女!”江心朵嫣然一笑,诚心实意地祝福他。

莫少谦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了她一下,“你永远是我的学妹,任司宸如果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一个暗影鬼鬼祟祟地躲藏在一堆杂物后面,手机上的快门快速按下,将刚才的一幕幕全部拍摄了下来。

突然,旁边搭建场景的铁架倒了下来——

下面正伫立着江心朵,她低垂着头,丝毫没有留意。

“小心!”莫少谦一抬头,双眸射出惊恐的厉光,飞驰电掣间,他纵身一扑,将江心朵推开。

砰!!!

一阵巨响震彻云霄,在冷瑟的空气中萦绕回旋,久久不散……

铁架将莫少谦压在了身下,震起纷纷绕绕的尘埃,在空中胡乱飞舞。他一动不动,好像没了气息,殷红刺目的血水在地面上簌簌地流淌开来……

江心朵被推倒在地,倏地回过头,清润的目光一滞,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全身忍不住地瑟瑟发颤,“学……学长……”颤抖的声音似乎都破碎了。

听到了这一声巨响,片场的工作人员飞速赶了过来。

“心朵,你没事吧?”楚承勋将地上的江心朵搀扶起来。

几名男子合力将铁架搬开,莫少谦双眸无力地翕动了一下,唇瓣微微一颤,逸出低若蚊蚋的声音,“心朵……心朵……”

江心朵立即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学长,我在这。”

“你……你有没有伤到?”

江心朵一摇头,泪滚如断了弦的珠子,簌簌滑落,“我没事!可……可是你……”她的手轻轻触碰到他的头发,温热的血水瞬间将她的掌心染红了,莹莹泪光闪动,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怎么办?快!快叫救护车!”她已经惊吓得六神无主。

莫少谦苍白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你……你没事就好。”气若游丝的声音费尽了她最后一丝气力,羸弱的眼睛缓缓阖上。

“学长!你别睡,快醒醒!”江心朵嘶声力竭地叫喊着他,想要唤醒他。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莫少谦被送入医院。剧组出了这么一个大事故,所以胡导取消了今天的拍摄,江心朵连妆都没卸,服装也没有换,直接跟去了医院。

———*———*———*———

医院。

手术室外的走廊寂静空荡,静得让人心颤,空得让人胆寒。

江心朵失魂落魄地坐在手术室外,古装发髻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蹁跹的雪白衣衫上沾染了嫣红的血迹,大片大片的鲜血,如荼蘼花朵在雪地绚烂绽放。她涣散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双手,粘稠的血液变得黏腻,散发着铁腥腐糜的气味。

楚承勋怕江心朵出事,他也一袭古装赶了过来,他将一件外套披在江心朵的身上,“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一道身影将江心朵瘦削的身体笼罩起来,下一秒,立即将她揽入了怀中,“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做一下检查?”任司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切。

宽厚结实的怀抱让她感觉到了安全安心,一听到他的声音,江心朵鼻子一酸,积压在眼眶的泪水顷刻间涌流而出,“司宸,学长是为了救我,不然被铁架压到的那个人是我!学长流了好多血,你说他会不会……”

“不会!有腾越在,他不会有事的!”任司宸紧紧地抱着她颤抖不已的身体。

周易走到他身边,“老板,不知道记者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片场发生了意外,现在正堵在了医院门外。”

“想尽一切办法,压下明天的报道。”

周易眉头紧皱,“这恐怕有些难度,这件事已经在上传开了。”

“让媒体尽量以客观的角度报道这件事。”他不想江心朵再次卷入舆论话题。

“我明白!”

任司宸拧了拧剑眉,“铁架怎么会突然倒下?”

江心朵愣愣地摇着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如果我及时躲闪,他就不会为了救我受伤了。”深深的自责如一张巨将江心朵捆缚起来,勒得她喘不过起来。

任司宸暗眸一沉,觉得这件事非常蹊跷,需要好好调查调查。

嘀嗒、嘀嗒……

时间好像拖慢了脚步,走得非常缓慢。江心朵满脸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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