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司宸深沉的暗眸如黑曜石般深敛着冷幽的色泽,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深藏不漏的心思让人更加骇然,“纪念而已,不喜欢大可以不收。 ..”
沈媛琴依旧到了心理承受的极限,她再也坐不下去了,徒然起身,把餐巾往桌子上一扔,“这顿饭,我不吃都饱了!”
“别急,还有一道主菜还没有上呢!”
周易拉开门,服务员端着一个掐丝陶瓷餐盘,上面盖着银质盖子,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幽亮的光泽。
服务员打开餐盘,任司宇吓得倒抽一口寒气,脸色暗如死灰,心虚地坐立不安起来。
一块块新鲜的生肉切得又薄又透,大小均匀地码放在盘子,生肉上面浇上了粘稠艳丽的鲜血,盘子上还用一个小老鼠头做装饰,让人一看就胆战心惊。
沈媛琴惊吓得身体虚晃了一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吃生老鼠肉吗?”
“这道菜可是非常难得,今天能够吃上纯粹是运气好。这必须选用刚刚出生的小老鼠,然后活生生的一片一片切下上面的肉,这极其考验厨师的刀功。”腾越一边介绍,一边夹了一块塞到嘴巴里,双眼闭起来,一脸的享受陶醉,“肉质实在是太鲜嫩肥美了,你们要不要尝一尝?”
江心朵看得目瞪口呆,还有腾越不敢吃的东西吗?
任司宇已经意识到了任司宸安排着这顿饭的真实意图了,斜睇着他冷哼道:“有话你就直说,我不喜欢如此拐弯抹角!”
“一只死老鼠就想要吓到我,是不是太小看我了!谁敢惹我,他的下场就像盘的老鼠一样,千刀万剐,不得好死了,最后还沦为别人的盘餐。”任司宸鸷冷的厉眸瞬间迸射出毒冷的火舌。
任司宇脸上的肌肉一寸一寸僵硬起来,拳头渐渐攫紧,强壮镇定地说道:“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霍然起身,双腿有些虚软,跄踉地后退了一步,找了一个借口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什么破饭店,地板怎么这么滑!妈,我们走吧!”
沈媛琴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听到走,她松了一口气。这一仗,她打得一败涂地,但是依旧挺直了腰板,保持着傲娇的态度走出去。
他们一走,房间里响起了轰然大笑声。
“哈哈哈……”韩景烁夸张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你们看到了没有,任司宇那家伙被吓得两腿都哆嗦了。”
任司宸薄唇微启,逸出一声冷笑,“威胁恐吓,难道只有他们会吗?”
经此一事,这对母子应该能够消停点了吧!
江心朵对他们谈论的话题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端凝着腾越大快朵颐地吃着老鼠肉,看得她两眼都快发直了,瑟瑟地问道,“腾越,你是不是有吃鼠肉的特殊癖好?”
“当然没有!”腾越嘴巴里面塞满了食物,含糊地回应了一句。
江心朵投向他同情的目光,“你被梓琳虐待地真可怜,连老鼠肉都吃得如此津津有味!”
“噗——”腾越一口食物喷了出来,呛得剧烈咳嗽。
“这些都不是老鼠肉,都是用其他肉类代替了!”南宫寒幽幽地开了口。
任司宸目光一瞠,“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我的饭店是花鸟**物市场啊,有那么多老鼠!”
“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怕你演得不真实!”
“我有一位演技派老婆,耳濡目染之下,我的演技还能查到哪里去?”任司宸自傲地扬起下巴。
江心朵一脸尴尬地拉拽了他一下,“低调,低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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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剧烈的响声震彻屋顶,谈欣娅加快了脚步,推开虚掩的房门,推门走了进入——
满地狼藉,粉碎的玻璃片,东倒西歪的桌椅,破碎的花盆,还有洒落一地的泥土,连找一块干净一点的站立位置都没有了。
谈欣娅轻叹一声,埋怨道:“司宇,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话音一落,迎面飞来一只杯子,在空闪逸着肃冷冰彻的寒光——
谈欣娅立即尖叫一声,双手立即抱紧自己的肚子,蹲下身。
杯子砸在门框上,随即落下,“啪”一声,顷刻间龟裂成片片棱角尖锐的碎片。
“滚,你个我滚出去!”任司宇怒火烧,凌厉的声音都透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他头发散乱,领带扯松,凌乱地挂在胸前,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上面的两颗,衣服上布满了褶皱,如此颓然的打扮看出他此刻的勃然大怒。
谈欣娅踮起脚,在满地的垃圾穿行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司宇,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让你滚听到了没有!”任司宇一脸的不耐烦,朝着她怒吼一声。
她吓得身体微颤了一下,“那好!我等你哪天心情好了,再跟你说这件事吧!”说着,她默默地转过身。
“什么事?”任司宇突然唤住了她。
“我……”谈欣娅欣然的笑容透着一丝的羞赧,“我怀孕了。”
任司宇眉头皱拧起来,“怎么可能?我不是一直都做措施。”
“你难道不记得了,上个月你喝醉了酒,然后就没有戴……”谈欣娅的声音越来越低落,“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记忆的画面重新浮现在任司宇的面前,他咬牙低啜一句,“该死!又是任司宸那家伙害得!”
一个月前,他知道暗收购任氏集团债权的人就是任司宇之后,他受不了如此失败的打击,喝得酩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