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在月光下显得清翠透亮,不远处百米高的巫神教祭坛上立着三百米高的巨像,巨像在黑夜中释放出万丈光彩,今天是巫子圣像建成的日子,耗时五年的巨像终于建成了,这座代表着明之国全体人民对宇文烈仰慕和感激的圣像映亮了半边天。
圣像下数百万信徒从不远万里赶来,载歌载舞饮酒狂欢,这一刻明之国领地内所有的信徒在为已经到来的盛世狂欢,那光芒万丈的巫子像,如巫子那仁爱的光辉永世守护着他们。
世界之树的树干下,绿云般的树叶撑起万千苍生的命运,但也掩盖住皎月微弱的光芒,在绿树的阴影下站着两道人影,宇文烈背着手平静的看着狂欢的人民,罗兹弓着腰眼中露出隐晦的邪光。
“嘿嘿!穿上华丽衣饰的豺狼,永远褪不去他那狰狞的獠牙和贪婪的兽性!可笑啊!尽管我真的想表现得更像一个人!”宇文烈莫名奇妙的低笑起来,笑声低沉似乎是死神的低吟。
罗兹低着头缓缓道:“您是我见过最像人的心魔!”
宇文烈猛然转过头一把抓住罗兹的衣襟提了起来,平时那张文质彬彬的宇文烈突然不见了,此刻的是一个面相狰狞,浑身煞气的恶魔,宇文烈眼中倾泻出的魔纹如疯狂的野草在皮肤上蔓延,魔纹所过之处六彩火焰燃烧起熊熊火焰,从魔纹中骨片长出来,一套残破的骨铠包住宇文烈的头和左臂,此刻的宇文烈活脱脱的是一个从地狱爬出的恶魔。
罗兹被抓到宇文烈面前鼻子几乎贴到骨面上,低沉沙哑的咆哮从宇文烈喉间传出道:“我一直以为我才是最像太羽老哥的人我继承了他的一切,现在我错了,当我决定将这里所有子民祭献时,我现在终于明白他创造了我,却为何那么惧怕我!”
罗兹突然轻笑起来双肩剧烈的抖动起来,宇文烈似乎像一只受到挑逗的凶兽厉声道:“你笑什么!”声音中充满了杀机,似乎随时能把罗兹活吞,此刻宇文烈的心充满煎熬,太羽创造了他,他心中敬太羽如父,如今他要走上一条与太羽背道而驰的路,莫名的恐惧和彷徨让宇文烈陷入疯狂。
罗兹摊开手在宇文烈耳边轻声道:“是!太羽当初恐怕将你创造出来便后悔了,他想亲手摧毁你,但对宇文烈的仁慈和愧疚让他犹豫不决,最后那泛滥的仁慈之心最终没有对你动手,的确在太羽眼中你是不该存于这个世界上的恶魔!”宇文烈浑身的火焰疯狂的涌动,眼中的杀机越来越盛,罗兹难道不知道挑逗一只没有理性的恶魔的结果终会是被连皮带骨头一根不剩的嚼碎,罗兹的话无疑在‘自我’宇文烈心中刺了一刀。
罗兹似乎没有发现宇文烈处于暴走边缘,继续在伤口上撒盐般的道:“太羽将他视为存于宇文烈心中世间最卑劣、最肮脏的一切性格抽送到你的体内,你是及残暴、贪婪、狡诈……等等世间最邪恶肮脏的人格于一体的恶魔,一个让太羽恨之入骨、惧怕非常的怪胎,他用尽一切方式帮助‘真我’想永远将你镇压在无底深渊,永世不见天日!”
宇文烈一把捏住罗兹的脖子厉声道:“你在挑衅我吗?今日我要活剥了你……”
罗兹盯着宇文烈的眼中,平时卑躬屈膝的奴才像不见,神情中没有一丝慌张一切似乎大局在握道:“不过!您却是太羽内心最深处的希望!”
宇文烈浑身一震,手松开了罗兹,抬起头那双恶魔之眸平静下来,陷入沉思中喃喃道:“希望吗?”
罗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后沾上的灰尘道:“一条太羽内心深处最恐惧、最厌恶的希望之路——霸皇之路,这条路上注定充满血腥、恐惧、悲痛,充满了世间的一切罪恶……”
“我明白了……”宇文烈突然垂下头语气中充满了苦涩,但多了几分坚定,轻轻摩挲着世界之树粗糙的树皮笑道:“这就是我诞生的意义吧!今日就让这数亿信徒的鲜血和冤魂为我构建属于我的希望之路,让他们的血肉和骨骼为我构建完美的妖体!让他们的信仰送‘真我’永世下地狱去吧!”十亿人口已经在数年前全部迁移到明之国,而巫神教的信徒已经拥有三四亿,宇文烈要通过世界之树瞬间吸尽遮天蔽日的信仰之叶,也就是所有明之国信徒的灵魂和血肉!来构建镇压‘真我’的‘小千世界’。这就是‘自我’最原始的魔性的释放,这才是正真的‘自我’宇文烈。
宇文烈盘膝而坐双手合十,暗运心如止水准备施行这丧尽天良的计划,他要屠尽那些忠实信仰自己的信徒,构建小千世界、镇压‘真我,完成自己残破不堪的‘妖体’。
宇文烈身下阴阳鱼转动,恍然置身于一片湖泊中,抬起头只见一轮皎月当空照,宇文烈没有意识到自己水下的倒影不是熊熊冥火的骨龙而是一个浑身漆黑带着青铜纹路的三米巨人,巨人头顶着一轮烈日。
‘真我’和‘自我’对坐着,根本分不清那个是倒影那个是实体,‘自我’伸出手按向世界之树,突然头顶的月亮投下一束月光照进水面,水中的‘真我’吸收了月光变得晶莹通透,越变越大并且逐渐从水中浮现出来,随着自我的手接近世界之树,月光照亮的整个心湖世界,自我化为了一个百米巨人头顶已经从水中浮现出来。
‘自我’肃然惊醒,看到从水面中逐渐浮出的‘真我’百米多高的硕大头颅,此刻‘真我’体内充满了无穷尽如海啸般的能量,这种能量竟然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