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若寒霜,日瞳有些愧色的站在一旁,月瞳抱着明的腿撒娇道:“明姐姐!”
明冷哼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姐姐,我平时白疼你们两个了!”
“这都怪老师!是他说了一大堆理由,欺瞒我和阿日!再说我们不是给你留了一封信吗?”小家伙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将一切罪责推脱到罗兹头上!
明忧心忡忡道:“据罗兹先生推测,此时宇文大人恐怕将面对的是路西法和哈迪斯两位冥界巨头,恐怕……”日瞳和月瞳低下了头,明低头看着这两个小家伙气不打一处来道:“宇文大人一出事,你看看人家阿尔萨斯,三日不到连续突破了十多道圣山防线,拼死赶往黄泉河营救,且不说成功与否,光这点我们就和人家没法比!罗兹大人的想法我知道,我们在冥界两巨头面前连蝼蚁都不如,但救是一回事不救是另外一回事……”
月瞳脸色有些惊慌道:“老师说过,义父是不会有事的!”
明没有说话,日瞳二人并非普通小儿,她将话说到这份上相信二人应给清楚!
月瞳脸上闪过一抹绝望,随即心中发狠的咬牙道:“都怪这混账阻拦我们,今日我要将他剁成肉酱!”月瞳仗剑正欲找阿喀琉斯出气。
阿喀琉斯惊骇莫名的瞪着明,刚才明举手投足之间便能震飞他并让他受到重创,说明此人已经拥有神王之力!面对神王虽然自知必死无疑,但阿喀琉斯自从出生以来经历大小恶战无数,没一战必当勇冠三军,即便是死他也要倒在冲锋的路上!
阿喀琉斯雷矛敲打着盾牌准备誓死力战,“呜!呜!呜!”高亢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准备冲锋的阿喀琉斯停了下来,回眸望了一眼号角声传来的方向,这是圣战军团撤军的号角声,所谓军令如山,阿喀琉斯扫了一眼明三人,转身快步撤离战场,发现明三人未追来,收起雷矛将雷盾背在背上,消失在罡风中。
明拉住正欲追击的月瞳,与月瞳不甘道:“为什么不让我杀了这家伙?”
明摇头叹道:“刚才我全力一击竟然没有杀死他,我已经力尽难以再驾驭‘权印’,而你们俩暂时还不是他的对手。”
……
望着圣战军团如潮水一般褪去,阿尔萨斯用力从圣山战士身上抽出陌路,摇摇欲坠的身躯勉强立在罡风中,迷茫的瞪着远去的圣战军团,此时追随阿尔萨斯而来的堕落天使只余下不到一千人,而且人人带伤。
罗兹一身洁净的走到阿尔萨斯身后,望着一道火光从星辰中划过感慨道:“那是太阳神战车,看来黄泉河上的诸事已经尘埃落定!”
阿尔萨斯双膝一软,跪在罡风中颓废道:“一切都迟了吗?我真是太不中用了!”
风!自由的精灵,无拘无束的浪子,这世间不羁象征……
风渊,所有的世界最明显的特征便是这无拘无束的风,风似乎无处不在,险峻高耸的绝壁随处可见,而到处是青翠如松树一般高大树木,白禽在风中翻腾自由嘻嘻。
宇文烈拄着重岳站在山巅,闭着眼睛感受着这无拘无束的风暴,而他的脸如树皮攀附在骨头上,充满了疲惫和苍老,夜灵伸出猫头惬意的舔着嘴唇,在回味刚才熏鱼的美味,眼珠子滴溜溜的打量着天空的飞禽道:“主人!偶们今晚吃什么?偶想吃熏翅膀!”
宇文烈发出一声沙哑的笑,笑声虽然苍白无力但却异常的平和,离开冥界已经有一年多了,但是饥饿却没有散去,而他的生命似乎被饥饿一点点磨去,由于受到路西法的末日裁决,巫体还不能被激发,宇文烈虽然痛苦异常但还是能保持清醒,然而这时他发现了一个令他绝望的事,那便是他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而原因嘛就是‘饥饿’,这次与路西法交战损耗太多的巫源之力,而宇文烈恐怕要成为巫族自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饿死的巫族!
不远处祀正站在巨石上,身下跪着十多个风渊神使,这些人正是她奴役的淘金者,宇文烈的病情一日日恶化,唯一的方式就是‘进餐’,若是如此宇文烈就不会受这么大的苦,祀面色阴沉的呵斥着风渊神使,这段时间来她的脾气越来越暴。前几天刚处决了一个风渊神使,而原因就是祀让这群人去找医治宇文烈的神药,但是这一年以来,这群人可谓是绞尽脑汁,带来的药物千奇百怪,但是对宇文烈的病状没有任何的作用,祀能感受到宇文烈的十日恐怕无多了,没想到逃脱了路西法的魔爪,竟然躲不过饥饿,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祀眸子中射出一抹血光冷喝道:“既然你们这群狗奴才没有任何用处,留你们何用……”
“算了吧!咳……咳……这也不怨他们是我自作自受……嗯……你们走吧!”宇文烈脚步蹒跚的走到祀身旁,走了半截路有些轻喘,坐在大石上轻轻的咳嗽起来,向着跪着的风渊众人挥手,示意让他们退下。所有神士如蒙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逃之夭夭。
祀眼中闪过绝望,蹲下来轻轻抚摸着宇文烈瘦骨嶙峋的脊背帮他顺气,语气悲伤道:“现在该怎么办?”她此刻已经慌了神,本来以为从此一路平安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
宇文烈轻轻抚摸着怀中夜灵的头喘着气道:“这或许是命运,我一生喜欢自由,我们四处转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