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的使者又来了,见到吕布说我们那边准备好了,差不多要动身了。吕将军你怎么打算,是自个待在并州还是与我们汇合,一道往青州进发?
吕布攻城不顺,正没台阶下,见贾诩使者复来,便顺水推舟,回应道:“天子銮驾东归,吾岂有不随侍左右之理?”遂约好在上党边境恭候大驾。
河东这边得了回应,遂便尽起大军。张绣自引军与前方开道,杨奉与董承率部护卫天子百官在中军,段煨则引军于后。一行数军,把天子与百官护卫得严严实实,旌旗遮天蔽地,鼓声隆隆,号角齐鸣。开始往北而行。
河东太守王邑与韩暹、胡才、李乐等将,出城相送三十里而还。这个时候,青州这边也早早开始行动了。张飞率了大军,一路进入了清河,却不往界桥,顺着灵县一路往魏郡去了。清河有人察觉,遂报之于魏郡,说有青州军入境。魏郡留守的虽然是袁谭,但军国大事却尽托之于麴义。袁谭来找麴义,道:“麴将军,闻清河有报,青州军又入我境,为之奈何?”
麴义道:“此围魏救赵之计也,公子尽管放心,有我在,魏郡无忧也。”麴义在冀州,屡立功勋,大破公孙瓒之后,却被袁绍弃之不用。两次征讨幽州,尽用亲信大将,却留麴义镇守后方。麴义心中不满久矣,这时见袁谭来问,口中说是如此,心中却是想道,只要界桥未告急,我管他青州军进冀州去打哪里。
张飞一路昼伏夜行,到了馆陶,便忖道,魏郡西连司隶,乃袁绍根基所在,若闻我大军入境,其守将必尽起郡兵来攻我,我虽不惧,然迎驾事大,不容有失。不若分兵。遂将数千大军,化整为零,打起冀州旗号,分批前往漳水上游。各自之间,又使斥候相互联系,前后呼应,以备突发事件。
袁绍率了精锐北上,其他诸郡,便只留有一些郡县兵,魏郡虽然还有麴义部队,但也只是在邺城坐镇。张飞此来,基本上又都是骑兵。所以当一队骑兵经过时,有人看到了,也只以为是冀州兵。谁会想到张飞会胆大包天,让自己部队在敌境之内分散前行?
过了斥丘,到了平阳城时,前方就快接近邺城了。这时,终于有人感觉到了不对。平阳城守将在城头,看着城下一队队的骑兵,对身边的校尉道:“从昨日到如今,总共过了多少人?”
校尉答道:“每过一个时辰,便有二队骑兵过境,从昨日至此时,大若数千人矣。”
守将听完之后大惊,道:“此必敌军,非我军也!”他清楚得很,自家的骑兵大部分都已经随主公北上了,如今冀州境内,哪里还有如此规模的骑兵?虽然心中清楚,但是自己却不敢出战,凭平阳城的这点兵力,想去招惹骑兵,除非是自己不想活了。于是便遣骑飞奔至邺城告急。
袁谭得了消息,说境中有数千骑兵活动,已经接近了邺县,不由大惊失色,于是连忙来寻麴义:“将军,平阳守将称有数千骑兵入境,已近邺县矣,还请将军速作防备。”
麴义听了有数千骑兵,也不禁一惊,便唤来牙门将吩咐道:“汝且出城,探得分明速来报我。”
牙门将领命而去,麴义方对袁谭道:“公子勿慌,有吾在此,便是再多骑兵,也是无用。”
袁谭想起便是眼前此人,曾率步卒大破幽州铁骑,阵斩公孙瓒大将严纲。心中不禁一松,暗道有这位在,还怕什么骑兵,更何况还有坚城为守御。
过了平阳城,前方就是邺县了。漳水上游,散布着无数城池,沿途上去,分别是邺县,武城,九侯城与污城。这就是当初贾诩不愿意走漳水的原因。在他看来,走魏郡甚至比走并州还要更加危险。并州只要打通了壶关,后面一直到雁门,基本上就都是通途了。而走魏郡,不管走不走漳水,都很危险。
一入魏郡境内,上有邺县,下有黎阳。到时两处守军齐出,把道路一锁,便真正是麻烦了。到时在魏郡一耽搁,袁绍再调大军一围,完了,插翅难飞。所以现在尽管相信刘备的安排应该稳妥,但贾诩也是心神不宁,生怕途中出了什么差错。
到了邺县境内,张飞也不打算隐瞒了,想隐瞒也隐瞒不过去了。这个时候再分兵,搞不好就要被邺县守将分批给吃掉。于是便聚拢大军,打出旗号,大摇大摆的开始行军。麴义牙门将带了人侦察敌情,一看,好家伙,数千骑兵,打的是青州虎将张飞的旗号。看得仔细之后,便迅速往邺城汇报。
袁谭听了汇报,脸色铁青,对着左首的麴义道:“将军,张飞乃青州虎将,号称万人敌。今其率军来此,将军可有良策?”
麴义心中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此时听了袁谭问话,便道:“公子,主公北上之时,有何话吩咐?”
袁绍的话袁谭记得一清二楚,当下不假思索,立马答道:“留守魏郡,保冀南不失。若敌来,则拒之于界桥,静候援军。”
麴义一拍手,道:“对啊!我们的任务便是守住魏郡、守住冀南。外面的骑兵不管是张飞也好,张燕也罢。他一不攻城,二不掠民。管他作甚?”
袁谭被麴义的话给噎住了,这,这,这是什么意思?袁谭面红耳赤,大声道:“敌入我境,岂有不驱逐之理?”
麴义道:“公子,我邺城、我魏郡可有兵力以抗数千骑兵?勉强战之,必遭败绩,到时损兵折将不说,惹恼了敌兵来攻打我城池,到时为之奈何?”
袁谭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