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降曹军之后,黄盖便顺理成章的接收了城外曹军大营。然后询问降卒,他们之前死命护住的那曹将是谁。
得知是赵俨之后,黄盖也不禁叹息:“原来是他!”赵俨的名声,黄盖也是听说过的。这会儿的名士,自身有本事不说,身后还有一群铁杆粉丝,为名士们进行吹捧、扬名。所以黄盖在荆州没多久,也知道名士赵俨正在荆州曹仁麾下效力的消息。
又得知之前突然引军逃跑的曹将是黄射之后,黄盖便鄙夷道:“真虎父犬子也。”黄祖在黄盖心中,还算个人物,黄射就真的是让黄盖印象差到了极点了。任何军人,都不会喜欢靠不住的袍泽,尤其是像黄射这样背后突然捅刀子的。黄盖只差没说你也配姓黄了。
黄盖在华容城下突袭曹军,真的是占了大便宜,战后一统计,险些没让黄盖乐开花。斩首千余,收降四千余,缴获军资辎重数不胜数。若是黄射没见机得早,脚底沫油开溜,这份战果,只怕还要更耀眼。
于是黄盖便使士吏上计簿,呈往江夏。然后便在华容城休整。他已从华容守将口中得知,此时曹仁提兵北上,与李通一道围竟陵。
黄盖心中一动,立时便想着江陵空虚,要不要趁此良机,挥师西进,以击江陵?若江陵一下,南郡便归吴矣。南郡与江夏连在一块,顿时就把南阳给切割开了。到时曹军必败。
只是黄盖转念一想,顿时又熄灭了此念。他知道,自己偷渡成功的消息,只怕此时于禁早已知晓了。若说于禁到现在还蒙在鼓里,黄盖他是万万也不会相信的。此时于禁只怕是已经尾行而来了。
既然于禁有可能就在近处,那么自己再前往江陵,那就是极为不智的表现了。搞不好就要在江陵城下折戟而还。
一念至此,黄盖便在华容城,安心的驻扎了下来。黄盖没有料错,于禁在得知黄盖渡江之后,哪里还敢有半分停留,忙忙率部衔尾追来。只是等他行军至华容时,赵俨和黄射已经败北,而战事也已经结束了。
当然,于禁也没有让自己暴露出来,而是与之前黄盖的选择一样,进行了潜伏。他也是想着,看看能不能突然给黄盖来一下,捡个便宜。又或者是慢黄盖之心,让黄盖以为自己不曾来此,以诈黄盖前往江陵。
若真的黄盖引军往江陵,于禁只怕做梦也要笑出来。到时候,黄盖就等着被前后夹击吧。只是于禁想得美妙,黄盖也不是个傻子。
于禁在野外喂了几天蚊子,见黄盖仍然在华容悠哉,就知道,自己的径踪瞒不过黄盖了。他也干脆,于是便正大光明的显露踪迹,大张旗鼓的引兵复围华容。
到了城下,与黄盖相见,于禁笑道:“公覆果然好本事。瞒天过海,却是连我也骗过了。”
黄盖矜持的抚须一笑,道:“文则过奖了。”于禁听了,心中直抽抽,你还真当老子夸你啊。
两人都是武将,也不会像文士一般斗嘴。终究还是要打过一场的。闲扯几句,于禁便于城外扎下营来。然后前往城下搦战。
黄盖却是四门紧闭,拒战不出。他坐于城中,心中思虑。此时不宜出战。赵俨、黄射兵败的消息,这会只怕是已经传到了竟陵。
黄、赵二将损兵折将,而我又率大军来此,华容临近江陵,曹仁必不会坐视。其定会引兵还江陵。如此,竟陵之围可解矣。
竟陵无忧,华容便无忧。我但坐此处,且看曹军动静如何。而后再作计较不迟。
黄盖没想错,这会赵俨与黄射兵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竟陵曹仁的耳中了。曹仁闻言,心中大怒,与李通道:“蔡、黄二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小小华容,竟然连败两阵。折损我兵马无数。实在是可恨。”
这会赵俨的报告与黄射的辩解文书,已经全部送了过来。曹仁与李通自然选择相信赵俨。因为赵俨更加可信。
至于黄射,自从赵俨的报告送来之后,在曹仁眼中,已经是死人一个了。曹仁想到于禁没有看住黄盖,心中也是恼怒:“文则在南方,屡屡建功,今何至懈怠如此?以至黄盖挥师北渡,出其不意兵临华容?我当去信责之。”
又与李通道:“文达,江陵空虚,虽城防坚固,不惧来犯之敌,然则黄盖若挥师击江陵,恐三军惊惧。为今之计,我当早还江陵,以安众将之心。文达宜在竟陵城外,坚守之。”
二人计较之时,忽然有骑来报,言臧霸有信来。
两人见过信使,接到信件之后,不由面面相覤。这边有华容之败,那里又有安陆之败。怎么会如此?
华容之败,败在黄射。安陆之败,败在赵恪。这种败类,怎么全出在自己军中?曹仁一天之类,接连听到两个坏消息,心中无名之火便猛的窜了起来。
李通听了,也是苦笑连连,这赵恪,是自己的副将。想不到让他分兵向安陆,他竟然降了周瑜,然后又捅出这么大个篓子来。于是便看向曹仁,道:“子孝,是我识人不明,竟然用那赵恪为将。以至有安陆之败,诚为可恨也!”
曹仁用尽全身气力,这才把心中怒火给压了下去,听了李通的话,他冷静的摇了摇头,知道这事怪不到李通身上去,便道:“文达,此事岂是你之过?人非圣贤,岂能识人之忠奸?刘玄德曾有言:疾风方能知劲草,板荡才可辨诚臣。此话果真不假。”
两人相对无言,静坐一会,曹仁忽然眼前就是一亮。心想,自己不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