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被一个电话紧急拉回本局的亚门钢太朗,没能再出现在学院里。
不过,约定就是约定。
就算,对于当时玩笑的话语,由乃自己也生出了一丝懊恼。
明明……明明自己爱的人……只有阿雪……
放学铃响起,随手将半个字都没有记的书本塞进书桌里,由乃依旧如同往常那样,瞥了一眼楼下还没有人流出现的柏油路,一脚便踩上了窗棂,准备惯常地跳下去。
“我妻由乃。”
已经向前倾的身子慢慢收回,由乃转过头看向如同黑白无常一样阴魂不散的两个身影,脸上的表情越发僵硬刻板。
“?”
“我妻由乃!”安久黑奈面色阴郁,又一次沉着声音喊了一遍,原本就有所注目的人流大都停滞了下来,看向大教室后排对峙的三个人影,“我要和你决斗!”
这堂课是全年级一起上的思想教育课程,放学铃打了没多久,教室里近百人的学生大都只是刚刚,以至于被安久黑奈的声音吸引,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她的决斗宣言。
全年级一等一的优秀生向怪癖二人组之一的我妻提出决斗?
饶是向来没什么多余好奇心的学生们也都瞪大了眼睛。
说来,怪癖二人组我妻由乃和铃木深造两人,自入学以来从不参加那些非正式的课下对练,因为看不顺这两人而去小树林挑战的人,事后却都闭口不言,这么神神秘秘地流传下来,仅仅三个月,怪癖二人组也算是在校内小有名气,谁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身手,却也都不敢小觑他们。
而这次来自安久黑奈的挑战,恐怕就是解开他们实力之谜的最佳机会。
意料之外的,我妻由乃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转向了教室的另一个角落,“什造。”
直到这时,外观的人才发现,在教室的另一个角落,竟是还有一个人,手里握着一根带血的银针,嘴里咬着染满血色的线头,随着由乃的呼唤抬起头的时候,正要往手臂上扎进去。
吐出嘴里的线头,被唤到的雌雄莫辨的少年抬起头,“我也没空。”
“哦。”应了一声,由乃再次转向面前脸色越发不好的安久姐妹,“我也没空,今天恐怕不能陪你玩。”
被由乃一副小孩子乖乖一边去的神色刺激到,安久黑奈几乎又要像是早上那般直接冲上去,却被一旁的安久奈白死死拦住,“小黑,不要冲动!”
对此,由乃丝毫不介意,只是转身便要从窗口跳下去。
“怎么,要逃?果然是怕了吧!”大概是真的气到了,安久黑奈推开一旁的奈白,骤然间高声讽刺起来,“像你们这样的不思进取,更是不懂得珍惜,整天板着一张奇怪的脸奇怪的表情,背地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要我说,你们这些家伙才是应该被送进监狱的!”
教室里安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的脸上都带上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坐在角落里的铃木什造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收住了最后一个针脚,愉悦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纵横交错的图案,而正要跳窗的由乃再次顿住了动作,慢慢地转过头来。
“明天有剑道课,时间充裕,决斗方式你定。”
“那就一言为定,你可要按时来才行!”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复,安久黑奈扬起下巴,恢复了往常的高傲。
大概是收到刚刚诡异气氛的影响,安久奈白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有些担忧地转向一旁的孪生姐妹,“小黑……”
“没关系。”安久黑奈握住一旁安久奈白的手,“记住你说的话。”
由乃站在校门口等了很久,待到天色已经半黑了,亚门钢太朗还没有来。
冬天的天一旦失去光明,便会变得格外的冷,看着天边仅剩的微薄红晕,由乃不禁缩紧了脖子。
突然,包包上挂着的玩偶版姆鲁姆鲁晃悠了两下,“由乃,有人来了,非常非常沉重的感觉……快要被压扁了一样……”
连姆鲁姆鲁都觉得沉重的感觉?
闻言由乃抬起头,一眼注意到了停在慢慢停在路边的轿车,以及从车里走出来的白发男子。
有马贵将。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大概是该走的人都走了,而不需要出去的人都不愿意在寒冷的室外闲逛,学院的门口竟是只有由乃一人站在这里。
无比自然地看向这边,然后又无比自然地走了过来,随后礼貌地问。
“你是这个学院的学生吧,请问三年级新任研习教官平子丈的办公室在哪里?”
由乃的视线从他比之曾经越发惨白的头发上掠过,而后用近乎同样礼貌又生疏的语气回答。
“三楼尽头的教务室,不过,今天三年级没有他的课,他应该不在学院。”
“没有课吗……”眉宇间不经意地皱起,随后还是温和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多谢……”
“因为没有课就随便推断平子那家伙不在?现在学院里的小鬼们真是越发自大了!”伴随着一声尖锐的讽刺,一个长相有些尖酸的家伙从轿车的后排走了出来,随后挑着眉打量了眼由乃,“说的好像你就是平子丈一样!毛都没长齐的小鬼!”
“丸手特等……”一旁的有马贵将显露出一丝无奈,看着神色不屑的丸手斋,不由得推了推眼镜,“太苛刻了……这孩子只是低年级的学员……”
“喰种眼里可没有高低之分!”开口便截住了有马贵将的话语,架着胳膊站在由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