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沉默了很久,这一次的沉默,我变得很有耐心,我坐在天台边缘。静静等着,我知道,这沉默,是死亡的沉默,她的沉默几乎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我是答应了,然后我说,我要先去见一个朋友,她就跟着我去了。”过了很久,电话那头,z开了口,平静说道,“后来。我带她去见了上次帮我的那个人,那个人依照约定给了我一块转运的玉,他们吧你那朋友请进去了,说事有点事要聊,我……就走了。”
“呵呵,那个人,住在什么地方,你带镜宇去了什么地方?”我说道。
z说了北京的一个地址。
萧玉儿在给我照片的时候,附上了那个地方的地址,没有错,地址吻合,z这回没有撒谎,镜宇的确是去找了那个人。她带镜宇,去找了鬼脸子和他的余党们。
我说道:“你好,你很好……”
“那个人,他算的真的很准,比你们都准。”z说。“我受不了了,我太需要转运了,我太需要成功了。而且那人说了,他认识你,我想既然认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么?”我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那人好像算到了你或者你的朋友会来找我,就跟我说,让我把那人带过去,说有事跟她谈谈,谈完了就放我们走。”z说,“真的。我真的没骗你。”
“之后,你就没有再确认一下,甚至没有联系过那个人?”我又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z有些慌张地说,“我今天一直在忙忙忙的,导演说了,让给我加戏,甚至为了我改剧本,我是真的在转运。那个人是真的很厉害,否则我也不会那么相信他。”
“上次血魄鸡心玉炸裂那件事,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我对这个人已经绝望了,所以我语气依旧平静。
“他说,是失误……”z说。
“失误,你手上的黑纹呢?”我说道。
对方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我简直想要把这个人的胸膛剖开,直接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如果她站在我面前,那么现在,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可是,她远在北京,而我在南方。我不知道自己脑子犯什么抽,为什么要信任她。这个利欲熏心的女人。
沉默中,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又给了个电话给萧玉儿,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她。萧玉儿显得很平静,说会把这一切反励警方。不过,这份平静中,多半却应该是一种无声的绝望和疲惫。的确是累了,我知道她累得不行,我也累,但我还得站住。我从高楼旁边站了起来,转过身,下了楼。我又看了一眼秦熙,确认她没事之后,联系了还在当地呆着的罗平、林玲玉他们,等他们来接我的班,守着昏睡的秦熙。在等待期间,我一个人坐在病床旁边,一动不动。
这期间,萧玉儿给我发来过短信,她告诉我,她找人确认过,在鬼脸子他们死亡的现场,发现的地面上的那个巨大符箓,是一种能够吸收能量并且释放灵气的符箓,相当于,它能够把周围的能量吸收进阵中,但是阵眼一旦被打开,就会发生剧烈的爆炸,这个时候,阵中的人可能尸骨无存,而旁边被波及的人,则非死即伤。
我知道她的意思。状医呆圾。
但我还心存一丝侥幸,我回复道:“有可能逃生么?”
“有。”萧玉儿回复,“如果是控制阵法的人在阵中,可能可以反利用这个阵法,让它早几秒或者晚几秒发生炸裂,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道行高的人,可以通过障形之术来逃走,也就是说,在原地留下幻影或者人皮、茅草幻化出的皮障,而自己逃脱出去。几秒钟的时间,道行需要非常高。而且注意,是施术者本人才能这么做。你觉得,镜宇可能是这个施术者本人么?”
我看着那信息,静默了很久,我愕然,苦笑一声。
接着,我回复道:“我知道真相了,但是,我没有任何兴奋感。”
萧玉儿回复:“我也知道大掌教是谁了。”
“但是,我们要怎么找到他?”我回复。
对方没有回复。
过了很长时间,我又给他发了三个字“九宫岭”。
一切从那里开始,必然会从那里结束。现在傩教邪脉已经全面崩塌,那个人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九宫岭那样的特殊环境下,让自己的身体完全融合邪神之力。我想除了走火入魔之外,很多事情他都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很多事情,按理来说,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这场血腥的游戏,实质上,是他和二叔的一场博弈,这博弈或许很多年前就开始了,只是很多年前,二叔始终处于被动状态,而他始终处在主动的位置,二叔甚至也一直被利用着。而现如今,二叔离开了,二叔却走到了主动的位置上。
我感觉很累,但是我必须打起精神来,这是最后的一搏,生死一搏。
还有秦天展和林一,一定在那个家伙身边,那几个鬼纹一脉的家伙,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是命不久矣了。他不会留着他们,他一贯以来就有着这样怠
散播病毒,屠杀所有当年的知情者,利用所有人对他的信任,假死,吸收二叔的能量,坐收渔利,哪一样,他没有做过?!
洛乾坤。
这个老头,我早该想到是他,我早该知道那天的爆炸没有那么简单。
我早该知道十几年前的劫火没有那么简单。
我早该知道这个满嘴谎话的老头,才是真正的野心家。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