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劭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母亲让人给大哥送了封信,这事儿还没跟父亲说,看样子也没打算跟我说。”
“那你还担心什么?姨母不是那种无知的内宅妇人,况且,你这亲事,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
宿劭又拧起了眉头,看着蒋光臻,口气败坏的道:“定什么定!”
蒋光臻似有似无的皱了皱眉,摇了摇头,无奈的道:“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我到没指望你寻个什么助力,我这边你可以不用顾忌,但是母妃,你也知道你那位姨母,最是胸怀大志。”
宿劭听出蒋光臻口气中的失落,犹豫了一下,关切道:“皇上的风寒还没好?”
蒋光臻垂着头点了点,略伤感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气色恢复如初,“大哥怕是不想去北地,如果他不去,反而有利于咱们,彭大人前来示好,怕是也看出大哥不堪大用,想着向咱们抛橄榄枝呢。”顿了顿,讥笑道:“只是那些文人士子,最是讲究规矩礼法,大哥从出生就占了嫡和长,这一点谁也不容置疑,二哥三哥相继离世,四哥先天失聪已经无缘大位,现如今,也就是大哥,我和小六了,比较起来,我也是块香饽饽。”
“那荐谁去北地合适?”宿劭见蒋光臻情绪不好,赶紧岔开话题道。
蒋光臻嘴角抿着丝笑意,“这事儿不急,袁天师被我那位小姨子指使到扬溪地帮她物色茶农去了,待他回来的吧,让他去跟父亲说。”
“五爷,六爷和孙家大爷来了。”萧旭禀告道。
宿劭一愣,站起身来,蒋光臻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坐,然后吩咐萧旭,“请六爷进来。”
蒋光淮和孙彦辉进了屋,长揖给蒋光臻见了礼,又和宿劭厮相见了礼,蒋光淮吩咐萧旭搬了几张椅子进来,示意大家坐了,又看着萧旭带着小厮上了茶,才问道:“为了赈济的事儿?”
蒋光淮笑着点了点头,又换成了一副忧思,“五哥知道,费县是丰城,这春季大旱,最是影响农家收成,昨天柳知州又送了受灾田地的公亩数过来,眼看着要动了农家人的根本了,去年一年官放的种子,这会儿全部都种不到地里去。”
蒋光臻沉思了半响,“这会儿大旱,倒不是银子的事儿,唉,如果大丰,咱们怕谷贱民伤,可这会儿大旱,就怕今年收不上粮食来……”顿了顿,商量道:“这样吧,一会儿我让人计算一下粮税和财税,若是会伤及根本,咱们就得适当的调整一下赋税的额度,或是又你们礼部出面,出几条惠民的策略,我这边议出几个方案,你回去了再和文尚书商量一下。”
蒋光淮点了点头,两人又商量了一阵,蒋光淮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今天在黄府,本想等着五哥的,后来孙大郎说五哥被公事儿绊住去不了,我也就没继续等在那儿,可刚刚去金鼎轩吃饭的时候,碰到了相府的表小姐和长安侯府的陈大娘子。”
宿劭剑目直射蒋光淮,孙彦辉正坐在宿劭对面,凝神注意着蒋光臻的表情,突然被宿劭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