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脸色渐渐地有了丝红润,那紧捏着银针的右手也渐渐地轻松下来,只见老者将手里的银针放进了从怀里摸出来的一条藏针带上,这才重新看向了张文涛。
“小兄弟居然只靠观察就能够知晓老夫所扎的是鸠尾穴,看来小兄弟的恩师也是杏林高手!”老者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在说出“高手”两字的时候,更是用了重音,同时那个“也字”似是要告诉三人,自己也是个中高手一般。
“老先生,小子敢问,这些人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又是何人施毒?”张文涛朝着老者抱了抱拳试探道,倒是一旁的格兰特科尔有些不知所措,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完全插不上话,也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什么,只能自觉地站在杂物仓门口负责警戒。
系统提示:您的谦卑使得剑拔弩张的双方关系没有那么的紧张,现在您可以试探性的询问一些问题,请不要过分的刺激对方,不然事态还是会朝着您不愿意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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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你所见到的,这些人都是被人下了毒的,不过这些毒并不会直接要了他们的命,而是被加入在饮水和食物中,长期潜伏着,需要某些契机就会毒发生亡。”老者开始给张文涛说起这些海盗身上的毒素的由来,“我看你的同伴中有个人也曾经是这艘船上的海盗中的一员,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如无意外的话,他的身体里面也一定含有这种毒素。虽然我不知道怎么触发这种毒素使人致命,但是这些人都是被人制服后关押在这里的,包括我在内,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身上似乎没有这种毒素的症状出现。”
“至于什么人会对这些海盗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喂养毒药,我猜应该和那位残暴的船长大人分不开关系。”老者捏着山羊胡继续分析道,“老夫的膳食都是自己操作,除了饮水外,其余的东西都是老夫自己培育自给自足。目前来看,饮水并没有被人下毒。”
是了!饮水被下毒的可能性太低了,在海上淡水是活下去的唯一标准,如果凶手对饮水下毒的话,那么就是在和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老先生,之前我遇到一些四处寻找药草的海盗,据说船上的水手长中了一种罕见的毒,是您为他诊治的吗?”张文涛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要知道这个老者的真正身份,是不是那位替亚历山大诊治的神秘药剂师,当然,如果老者愿意透露更多的消息也是可以的。
老者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张文涛,连忙点头应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水手长中的毒不是很剧烈,可以说也是慢性毒药中的一种,但是我因为不清楚他具体中的什么毒,所以我让那些人去寻找一些普遍的草药来尝试,哎,只是没有想到水手长居然死了,这一切都是命啊!”
系统提示:神秘药剂师对没有及时的拯救水手长亚历山大而充满歉疚。
“虽说医者面前人人平等,但是…。”张文涛看了眼郑芝龙,顿了顿继续说道,“老先生可能还不认识在下和在下的这位朋友,不过说起当年那支来自泉州港的商队,老先生应该会有些印象,是郑家的那支商队!我这位朋友,当年只是孩童般的年纪,就跟随父辈一同出海,远渡重洋来到了这里,被这船上的几名海盗和岛上的原住民合谋偷袭,大部分的人都在那次袭击中丧生了,原本以为要客死异乡的他,无意间遇到了在下,现在,加上老先生您,我们三人是远在欧罗巴大陆的第三个大明老乡了。”
仔细的听着张文涛叙述那段对于郑芝龙来说不堪回首的往事,老者忍不住唏嘘起来,除了对那些蛮夷的憎恨外,也对自己处于异乡苟活觉得没脸见人。
见张文涛两人如此坦诚,老者也放下了戒心,开始讲述一些自己的往事来,原来老者姓叶,是大明江苏人,家里世代杏林,还有个兄弟在家里开枝散叶,自己则因为没有子嗣和妻子,四处漂泊积累经验,听闻有人招募船医,本着对外面的世界憧憬的他,就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老先生可以放心,如此我等就是来解救你的,只要斩获了这艘船上的黑鸦勋爵阿克蒙德,还有其他的党羽,我们就可以考虑回大明老家的计划了。”张文涛的话无疑让已经心灰意冷的老者重燃希望,只见他屡次不经意的伸手抓住张文涛的手臂,那强而有力的力度,是那求生的渴望,亦是落叶归根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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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节?哦,那大概就是老者的真名了。叶子节,名字倒是有些奇特,哦,或者说是前卫。
“老夫陋名,你没有听说过也是正常,我有一个兄弟,他倒是在江浙一带有点名气,虽然不及******那样的高才,但是老夫自认我不如他。”叶子节谦虚道,这还是第一次张文涛从叶子节这般高傲的人嘴里听到谦虚的话来,他嘴里提到的******想必就是本草纲目的作者李时珍了,至于他的胞弟想来也就是一个有点名气的郎中罢了。
“愿闻其详。”张文涛说的客气,实则对其胞弟失了兴趣。
“他叫叶子繁,是我的大哥,他有一个更甚于他的儿子叫做叶阳生,实乃我叶家之光!”叶子节介绍起家里人来那是相当不客气的,简直就是享负盛名中的盛名了。
等等,叶阳生?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记忆,是前世的记忆,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应该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