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章虎精
先不说了禅突破到筑基期以后,踌躇满志的向金华赶回去,准备一雪前耻,将兰若寺里那群鬼怪给一网打尽。
在说金华的龚生,因为春闱所以他就准备去京城赶考,结果除了金华以后,天色已晚便住在旅店里,打来一壶酒自斟自酌。
这时一个彪形大汉闯进来,坐下和他搭话,龚生觉得他可能也是赶考的士子,纵然不是他乡相逢也是有缘,便欣然与他交流。
桌上龚生劝酒,那人也不推辞。他自称姓苗,便暂且称呼他为苗生了吧。苗生言谈笑语粗鲁,但是十分豪放,自有一股洒脱之气,看似乡野之人,但兀自有一股威风凛凛之气。
然而龚生看他不文淖猿郑就傲慢地对待他,觉得与这种人平辈论交简直斯文扫地,于是话就少了,偶尔也卖弄自己的学识,以显示自己的高人一等。
酒喝光了,龚生也不再去买,就坐在那里,靠着。
苗生感觉龚生的态度,有些闷闷不乐说:“和穷书生喝酒,真让人闷死了!”说完就起身到柜台买酒,拎着一大壶酒进来,请龚生喝酒。
龚生推辞不喝,苗生一瞪眼,心中起了恼怒,也不隐忍,直接就抓着他的胳臂逼他干杯,龚生只觉得胳臂疼得好像要断了一样。他迫不得已,只好干了几杯。苗生用汤碗斟酒自己喝,笑着说:“我不善于劝人喝酒,是走是留随你的便吧!”
龚生心中厌恶,但又不敢表露颜色,唯唯诺诺的支支吾吾几声,就整理行装准备上路了。然而大约走了几里地,不料马在途中病倒了,却真是奇怪。
这病来如山倒,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龚生独在异乡为异客,举目无亲,也没有个相熟的朋友,身旁也无人照顾,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般无奈,他只好在路旁坐下来等待,行李也成了沉重的累赘。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苗生从后面赶上来了。问清了原因,苗生卸下马背上的行装交给仆人,自己就用肩膀托着马肚子把马扛起来,紧走了二十多里地,才到了一家旅店,把马放在槽边。过了好大功夫,龚生主仆二人才赶到。对于苗生的巨力,这时龚生开始吃惊地把苗生惊为天人,又感念苗生的恩义,便优厚地款待他,打酒买饭,和他一起吃喝。
苗生说:“我饭量大,不是你所能管得饱的,喝得痛快就可以了。”拿过酒壶喝光,就起身向龚生告别说:“你给马治病还需要时间,我不能等,告辞了。”说完就走了。
后来龚生病好了,这里有遇到几个士子,于是三四个朋友约他一起攀登本地的苍龙岭,在山上席地而坐,诸人饮酒进餐。正当他们一起吃喝谈笑时,苗生忽然间来到。他左手拎着大酒坛子,右手提着猪肘子,扔在地上说:“听说各位来这里游览山水,我恭敬地追随各位。”大家起身欢迎,请他随便坐在一起,开怀痛饮,十分快活。
酒兴中大家想要联句作诗,这却是时下文人之间风雅之事。
苗生却争辩说道:“尽情地喝酒多么快乐,何必冥思苦想地作诗呢!”大家不肯听他的,还规定作不出的就罚酒三杯。
苗生说:“诗句作得不好的,应当按军法处置。”
大家闻言,皆笑着说道:“罪过没有那么大。”
苗生也跟着‘哈哈’一笑,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又说:“如果输了也不杀头,我这个武夫也是能凑上几句的。”
于是,坐在首席的姓靳的书生先说了一句:“绝峨凭临眼界空。”
苗生随口接续说:“唾壶击缺剑光红。”坐在下位的人沉思了好久没搭腔,苗生就提壶自己斟酒喝。
过了一会儿,大家继续按次序联句,语句慢慢地粗俗起来。
这时苗生听不下去了,就出言叫道:“就到这里已经够了,如果能饶了我,就不要再作诗了吧!”大家还是不听他的,几个大男人嘈嘈杂杂的,发出像一群母一样鸡叽叽喳喳的声音。
苗生再也忍耐不住了,突然模仿着作龙的吟声,引起山鸣谷应。他又起身一俯一仰地像狮子一样舞蹈。大家的思路已经被打乱,也就停止了作诗,再次举杯饮酒。喝到半醉时,大家又交相吟诵考场上的八股文,彼此间连连赞赏。苗生不愿意听吟诵,就拉着龚生猜拳。
两人之间已经熟拢了,关系自然要亲近一些,龚生为了照拂苗生,自然不能让众人把苗生晾在那里,于是便跟他猜拳,喝酒。
他们两个已经几胜几负了,而各位客人的吟诵和赞赏还没完没了。苗生听的一次一次地打哈欠伸懒腰,又想睡觉,又想逃脱,可是吟诵的人却手舞足蹈,糊里糊涂地毫不自觉。却更是烦不胜烦了,这时突然厉声厉色地喝道:“我已经全听够了。这种文字只配在**头对老婆读罢了,大庭广众之下刺刺不休太让人讨厌了!”
他这话说的实在是不留情面,直接贬低了这些人卖弄的文章,让大家听了的面有愧色,更憎恶他的粗鲁,他们不觉得自己才疏学浅,却一个个眼高手低,自恃甚高,只觉天是老大,他是老二。
既然不是自己不好,那么一定是别人不懂欣赏。
于是就越发提高了嗓门儿吟诵起来。苗生气极了,面上都扭曲起来,他们却更加得意洋洋,津津有味地吟诵起来,而且加大声音,强迫苗生听下去,趴在地上大声吼叫,立刻变成了一只老虎,扑上去咬死了各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