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总共买了七只鸡仔回来。担心把鸡仔放入原来的鸡笼里,鸡仔会被老母鸡欺负,刘元和花了一日的功夫,用竹篾编织了鸡笼子,这才把买回来的鸡仔全部关进鸡笼里。
虽说是鸡仔,可都不是才孵出来的,毛色已经变了,算得上是笑了。
桃子盯着鸡笼里的笑,满眼都是欢喜,“等得这几只笑喂大了,加上家里的两只鸡,到时候每日就能够捡九个鸡蛋,一个月下来,那就能攒好多个的。”
“要想鸡每日都下蛋,桃子可得好生伺候才行呢。”张氏笑着道:“不然,这鸡都没有吃好吃饱,怎么会干活——下蛋呢?”
“这几只鸡交给我,娘就放心吧。”桃子打着包票说道。
这么几只鸡,倒也不要怎么伺候,每日按时给了食物,傍晚时再把它放出鸡笼四处跑跑就可以了。因此,张氏也没什么担心的,放心大胆的把这活儿交给了姐儿两。
多了几只鸡,就跟多了几张嘴一个道理,这得要吃的。中午吃了饭过后,稍稍休息一会儿,青梅就和桃子拿着竹兜去了河边网小鱼虾。忙了这些,回家来,青梅才把前几日发酵的蚕豆取了出来。
她也是第一次做,有些担心发酵这道工序,没有料想到,她这第一次做,就已经算是基本成功了。想来,这还要归功于以前冬天做醪糟,也有保持恒温这道工序,这才没有出多大的差错。
看着蚕豆上一层黄霉,青梅顿时来了干劲儿,找了瓷罐,把蚕豆放进去,又加了盐和清水。接下来的等待,便需要更长的时间了——一个多月。
在这期间,也是有活儿干的,白天把豆瓣放入太阳底下晒着,还要翻缸,晚上也是露天放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进了雨水……
为了美食,青梅耐心还是有的。
她的活儿多,可是不急的。
晚上,张氏从地里回来,又带回来满满两箩筐的红苕。
看着墙角堆放着的红苕越来越多,青梅问道:“娘,地里还有多少红苕没有挖回来?”
张氏回答,“这才挖了一半。”
“还有那么多……”且不说这些日子每日都吃红苕,都吃腻了,可这么多红苕,冬天存放也是有问题的。
刘元和道:“今年本打算捉猪崽子的,这红苕便比往年多种了一些。”
难怪……
“那还得挖地坑?”青梅问道。
这里是南方,和北方不一样。北方家庭,冬天寒冷,为了提前储藏蔬菜,家家都有一个地窖。而这里,冬天的蔬菜虽然少,但地里还是总能摘到菜的,所以也就没了地窖。只不过,为了储藏来年要用的红苕种,这家家户户倒是都挖了一个地坑。
也不大,每年只要备好来年要用红苕种就行了。
只是今年,这红苕特别多,家里也没喂猪,光靠着几张嘴,不知道多久才能吃完。
张氏瞧着这丰收的季节,眉心也紧了紧。
刘元和想了想,看着张氏,商量道:“要不,卖一些红苕给老二家吧。他们喂了猪,肯定会要的。”
张氏却是想都没想,蹙眉道:“卖?多少钱一斤?”也没见过谁家卖红苕的,这也没有价钱的标准,卖贵了,二叔家不要,卖便宜了,她又觉得不划算。张氏道:“多挖几个坑窖藏起来就是。”
青梅却道:“这么多红苕,得挖多少坑才行?再说,这放在地坑里也会有坏的,到时候坏了丢掉岂不是可惜了?不然,娘,我们做一些苕干吧,自家吃也行,拿去集市换几个钱也应该可以的。再说,我们还可以做芡粉呢。”
她说的这几样,在集市上的干货店里都见过,说出来,自是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样一来,我们也就不用担心这红苕怎么放了,到时候这红苕渣直接给了二叔家,让他们取了去喂猪,岂不是一举两得?”
经青梅这么一说,张氏陷入沉思中,不禁细细想了想青梅的话。
张氏还没有得出结论,刘元和却是一口敲定下来,“这法子好,做了这些出来,多少能换几个钱,还不用操心这些红苕搁哪里才好。”
桃子也道:“苕干好吃呢。我想吃苕干的。”
张氏听得都这么说,自是没有什么异议了。
“地里的红苕还得挖两天呢。趁着这功夫,梅子在家先做一些苕干,等得我把地里的红苕都挖完了,送了你们爹去医馆摘了夹板,再一起做芡粉吧。”
提到刘元和这腿终于要下夹板了,家里一扫刚才还在为红苕怎么存放的忧虑,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青梅笑着,“对啊,什么都要放在这后面,爹的腿才是要紧的。”
桃子问道:“爹把夹板摘了,是不是就能够自己下地了?”
青梅点头,“能慢慢试着自己活动了。”
桃子一听,立马欢呼,“好懊啊,爹的腿要好了。”
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了,刘元和觉得自己都快趟出病来了,听得这要拆夹板了,脸上也是忍不走兴地。
这次去集市前,青梅便先去了二叔家叫上了长明帮忙——总不能像上次那样,让长明自己过来。
过去集市,依旧坐的是肖老的牛车。
到了集市,这次没有什么需要卖的,一行人便直奔医馆去了。
今儿过来,郎中已经开始坐堂问诊了。等了嗅儿,方才到了她们。
宋郎中让刘元和在椅子上躺了下来,这才蹲下,轻轻地拆下夹板,又复诊了一番,得出的结论,“这腿以后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