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瑾倪被噩梦惊醒,身上都是冷汗,连衣服都被沁湿了。
她将被子掀开,猛然将床头灯打开。
低低喘着几口气,才整理好情绪渴。
天还没大亮,她却还是起身了。
在厨房里弄早餐的时候,一一和二二也乖乖起床了纸。
还笨拙地自己穿好了衣服,才出了房间,两人一同爬到了餐桌边上。
“终于不用吃微微阿姨的煎蛋和火腿了……”二二傻笑着趴在桌上。
一一看了他一眼,撇嘴,“二二,你昨天早上还说,微微阿姨的煎蛋火腿是世上最好吃的早餐……”
“那不同,当时微微阿姨就在旁边呢……”
要是被微微阿姨听到他吃腻了煎蛋火腿,以后他想吃的时候就没得吃了。
女人都是爱生气的动物。
爹地说的。
一一:“……”
陆瑾倪和两个孩子吃完早餐,看了眼时钟,愣是不敢开门。
邢穆深今天到底来不来?
昨晚不是说了要过来吗?
“妈咪,再不走,我们要迟到了……”一,拽了拽她的衣角。
“嗯,我们走吧……”陆瑾倪开门,一下子就愣住了。
男人倚着墙壁,俊容依旧,只是神情有些颓靡。
他见了陆瑾倪,掐掉了手里的烟,走了进门。
“爹地!”两个小家伙开心地叫着。
邢穆深微微蹲下身,一手抱着一个,走到了她身边。
“你留在这里,我送他们过去。”
陆瑾倪一听,急了,“不要,我也去。”
自己一个人在家,她还不是要担惊受怕?
“妈咪,微微阿姨说妈咪身体还没好,不能到处乱跑。”
“妈咪,微微阿姨说妈咪身体还没好,不能到处乱跑哦~”
一一和二二异口同声,但是语气截然不同。
一一是叮嘱的严肃,二二是撒娇的软蠕。
陆瑾倪看着自家宝贝儿子,又转向了邢穆深,“我不要一个人在家。”
邢穆深和一一对视一眼,最后才开口。
“走吧。”
说完,他就先出了门。
二二哀怨地趴到了邢穆深的肩膀上,小手一下又一下地戳着他的衣服。
“爹地和哥哥超坏,老是忽略二二,爹地和哥哥超坏,老是忽略二二……”
碎碎念的声音,让一一额头挂上了黑线。
邢穆深抿成一条线的唇也微微勾了一下。
陆瑾倪从怔愣中出来,拿起提包,匆匆锁门跟上。
他等了很久吗?
而且,他什么时候又开始吸烟了?
将一一和二二送去幼儿园后,陆瑾倪坐到了副驾驶座,问了句,“邢乐乐还没醒吗?”
邢穆深听到这个名字,有些不悦,冷冷吐出了一个字,“没。”
“那你爸到底想怎样?他总不能只手遮天,有本事怎么不去查一下到底谁才是害邢乐乐的人?!”
陆瑾倪说着,心里的气愤也累积地越多,最后才说出四个字。
“我要见他。”
“没必要。”邢穆深开口,车子已经发动。
“可是……”她总不能一直躲在他的保护下……
邢穆深打断了她的话,黑眸看了过来,“在我身边,你怕了?”
陆瑾倪微怔,她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现在是我保护伞,不是吗?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你现在先别赶我走,不对,你赶了我也不会走。”
她对监狱的恐惧,比她想象中的还深。
内心深处想要找个避风港,而邢穆深正好是。
邢穆深转回了视线,如果不再是她保护伞,她是不是就会毫无眷恋地离开?
说她傻,她还真傻,连自己有没有离婚都不知道……
一路沉默,陆瑾倪昨晚一宿担忧,睡得不好,现在一安静下来,不到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车子驶进了蓝庭的停车场。
邢穆深将车停好,看向旁边熟睡过去的女人,眸光柔了下来。
伸手帮她解了安全带,轻轻抱起。
从门口一直到电梯,形形色色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蓝庭有三架电梯,其中有一辆是总裁专用的,但是邢穆深极少用。
现在,他抱着陆瑾倪径自走了进去,也阻隔了所有人的目光。
从电梯出来,正好看到沈文静从他办公室出来。
“阿深?你终于来了。”
只是,等她看到他怀里的女人时,面色僵了一下。
“她怎么了?”
“睡着了。”邢穆深开口,用脚推开了门。
沈文静停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陆瑾倪睡得很死,邢穆深将她放到休息室的床上,也不见她醒来。
他在她包里掏了一下,果然看到了一支药膏。
刚才没有在她身上闻到药膏的味道,便猜测她还没有擦拭。
修长的手指将她身上的衣物解下,视线掠过她胸前的丰满时,停滞了一下,喉结上下滑动。
半晌,手指沾了清凉的白色药膏,触上了她身上的那些淤痕。
到最后,手指来到她的腹部。
男人的眸光带上了一丝隐晦的伤痛。
一想到她骗了他,这里还怀过别的男人的孩子,他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许是用力过大,陆瑾倪痛苦地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感觉到自己身上一片清凉,她猛然起身,“你干什么?!”
清新的药香味传进鼻子,她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药膏管子。
“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