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真是相当的火辣,即便是云千度早有准备,也难免会觉得难堪。
可想而知,若是她毫无准备之时,被云青雅来了这么一手,她恐怕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吧!
就在众人都用鄙夷的目光或者是怀疑的目光看向云千度和云青雅时,林氏赶紧站了出来。
“求太妃宽恕,是臣妇无能,没教育好秀们,求太妃不要怪罪度儿,她还只是个孩子。”林氏跪在了徐太妃的面前,直接连辩解都不辩解,就给云千度求情。
徐太妃看了林氏一眼,淡淡地道:“事情的真相还没确定,国公府人这情求得太早了。”
林氏的脸色白了一瞬,却是把头垂得更低了,也不敢多说。
这种诚她参与的也不多,毕竟她的身份有限,也只是在成为了国公府人之后,才参加过这样的诚,每次都是谨小慎微,生怕出了错被人耻笑。
而现在,她的确是失策了。她这立刻开始求情的举动,怕是会被这些夫人们看成是在故意给云千度下绊子吧。毕竟她刚才那么求情的意思,可是坐实了云千度抄袭的事实!
林氏暗骂自己糊涂,在这种诚太大意了。这里的哪一位都是人精,能够管辖好偌大一个家族的后院,守住自己的正室夫人的位置,这些人,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她太想当然了!
林氏这会儿真是吸取了教训,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她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去把那位二秀叫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太妃吩咐道。
左嬷嬷赶紧亲自过去带人。
云青雅很是忐忑又很是兴奋地被带到了徐太妃的面前,给徐太妃见礼之后,就很乖巧地站在一边上。
“你就是云二秀?”徐太妃淡淡地看着云青雅。
“回太妃,正是臣女。”
“你说,是云大秀抄了你的诗作?”徐太妃的声音听不出来喜怒。
云青雅迟疑了起来。
如果她一口答应下来的话,那么未免会落下不敬长姐的罪名,而且未免也太不识大体了!
所以云青雅思索了一下,就说道,“太妃息怒,是臣女看错了,这诗作,是姐姐作的。”
云青雅想的很好,刚才疑问的种子已经种了下去,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对云千度产生怀疑,哪怕是她这会儿承认诗作并非是云千度抄袭的,人们也会在心中质疑。
徐太妃没说话,左嬷嬷已经开口了,“大胆,是谁作的就是谁作的,容不得冒名顶替!这首诗到底是谁作的?”
云青雅的脸色惨白,却不敢说话了。
她可真是骑虎难下,刚才还说这诗是云千度做的,这会儿又说是自己作的……这样反反复复,太妃恐怕不喜。
左嬷嬷的声音越发严厉起来,“云二秀,我再问你 一遍,这首诗到底是不是你作的!”
云青雅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她很是愧疚地看了云千度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臣女作的。”
所有人都看到了,云青雅在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云千度的眼神,那叫一个愧疚和不忍心啊。
如此,就更说明了,是云千度夺了自己妹妹的诗作冒充是自己的,而妹妹云青雅还不忍心揭穿姐姐。这般对比,更显得云千度这品性,真够拙劣的啊。
只是让所有人都疑惑的是,云千度这会儿看起来倒是一脸坦然的样子,目光坚定,没有那种被拆穿了骗局的心虚,只是有些难过。
左嬷嬷看向了徐太妃。
徐太妃脸色莫名地看着云千度,“度儿,你来说说,这诗到底是你作的,还是你妹妹作的。”
不得不说,太妃这一句度儿,就摆明了跟云千度关系亲近。而且太妃也没提抄袭二字,很显然是有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云千度咬着唇,不说话,看起来也不知道是委屈呢,还是心虚。
南昌公主的暴脾气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度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是你作的不是你作的,大大方方说出来!有什么事情,姨母给你做主!”
虽然南昌公主这么说,可是云千度哪里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抄袭了云青雅的诗,那么南昌公主也肯定会对她失望,而彻底疏远她的!
云千度深吸口气,勉强笑了笑,“这首诗,的确不是我作的。”
一句话,徐太妃和南昌公主的脸色都变了。
她们都是因为相信云千度的品性,才会说出刚才那些话,明显是在给云千度撑腰,可是现在……
云千度说这诗不是她作的,这可真是在打她们的脸啊!
一时间,徐太妃和南昌公主都沉默了,在场的女眷们,也重新低声对云千度指指点点起来。
“求太妃责罚,都是度儿不对。前两日,父亲和母亲才刚请了先生来教我们姐妹,先生还没讲到要怎么作诗,度儿着实不会。先前要作诗的时候,度儿已经跟郡主表姐说了,度儿不会。表姐说让我尽力作一首,也是对太妃的心意。可是……度儿真的完全不会。又不想太扫兴,就……就写了这首诗。听父亲说,这首诗是他第一次打胜仗归来经过一片梅林时所作,度儿想着这首诗肯定吉利,又是借梅抒情的,也算是应了今天的景,所以就斗胆挪用了……”
云千度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首诗是安国公云定安所作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抄袭不抄袭的,倒是无所谓了。很显然,云千度说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