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两排小山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叶初寻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白色的床,紫色的挂帘,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岑儿,你醒了。”
入眼的是红衣赤发的男子。
叶初寻迅速坐起来,“你是……妖王谷幽?”
“岑儿,你莫要怕,我不会伤害你。”
这个唤她‘岑儿’的人,确实是妖王,那个让赤介起杀意的男人。
叶初寻沉默了一会,渐渐的平复下来。
“这是哪?”
“妖谷。”
“是你带我来这的?”
红眸露出一丝无奈,“如若不这样,我便很难见到岑儿你。”
叶初寻叹了口气,“我不是什么岑儿,你认错人了。”
谁知那血色的眸子立刻渲染了一丝悲伤,连叶初寻都能感到无尽悲伤袭来。
“岑儿当真忘了我?”
“我不曾认识你,又怎么会有忘记你的说法。”
谷幽一把搂过叶初寻,下巴抵在叶初寻的黑发上,声音像从骨中发出的凄凉,“我原以为再也见不到岑儿你了。”
叶初寻感觉自己已无力纠正称呼。
“我那样做,无非就是希望你能待在我身边。”随后慢慢放开叶初寻,伸手抚摸挂帘。
“岑儿,你说不喜欢妖谷的黑暗,我便建了这座屋子给你,你可还喜欢?”
叶初寻打量着屋内的摆设,是普通人家的样子:有书,有画,有琴。
原来这个狂妄的妖王为了那个女子做到了这般,稍微有些让人感动。
“谷幽,我是叶景院的叶初寻,不是什么岑儿,你说的岑儿是那幅画上的遥岑吧,纵然她已经不在了,你也不要把我当成她的替代品,你做这些对我来说没用。所以,我劝你,不要自欺欺人,否则会更痛苦。”
血色的眸子开始变的更深,深到要将周围吞噬。
片刻,谷幽轻笑一声,“你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叶初寻伸手抚上自己的左眼,“这…这是中毒所致。”
“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莫忘了我是什么人。”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不关心其他的事,只要知道你还活着那就够了。”
谷幽伸手抚上叶初寻的脸,来回摩擦。
“你忘记了也好,这样我们便能重新开始了。你不喜欢我叫你岑儿,我便唤你寻儿好了。”
叶初寻算是明白了,跟眼前这个人摆理根本无效。
“我不想与你什么交往,你还是快些送我回去吧。”
在她看来,现在的谷幽就像是为爱痴狂到极点的疯子,不能靠近。
“你离开了我,却是想回到那个人身边?”
那个人?叶初寻努力的想了想,在她身边的,不过有个赤介与他同类。
“赤介?这与赤介有什么关系?”
“你莫不是将他也忘了?”
“我与赤介相视不过几个月而已。”
谷幽的脸上开始多了些喜色,声音变得温柔万千,“……原是这样…是我误会你了…你先休息一晚,明日我送你回去。”
没想到谷幽能妥协,叶初寻也稍微放了心,看现在的情况,谷幽是不会对她出手的。可是被莫名其妙的盯上,委实有些郁闷。
心中有那么一丝期望,若是能见到赤介就好了。
不知道赤介又在做什么,他知道后应该会气她没有听话吧,然后赌气不理她,再然后会告诫她不要离开自己身边……
若是这样……
就好了………
叶景院,连野宫急成了一片,话说赤介回来后得知叶初寻没有听自己的话而跑出去,浑身上下杀意凌然,立马就闪了身形飞往连野宫要人,甚至要对连堇出手,最后由卫应阻挡,才将此事暂停。
赤介立于门旁那周身凌冽的气息,让周围的人都感到透不过气。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总不顾自己的安危,非要把自己推到刀尖上才算完事?
真是该死!
“你们哪都不能去,我去找她。”
话毕,人已消失不见。
“连当家,实属对不住,赤介他一直这个脾气。”
“卫护者不必这样说,左右我也有责任。”能在他的近卫手中掳走人,想必定是非常厉害的角色。
“卫护者,在你看来可有什么线索。”
“在下一时也无从知晓,赤护者有一身好功夫,只有等他的消息了。”
卫应一脸担忧的看着门外…
希望不要有什么事…
赤介施展妖术快速穿梭在各个角落,为了不被发现自己的行踪,极其小心的飞身前行。
他只不过离开不到半天,之前总是在那里待一天,如今却连半天都不行,这让他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她不见得那一刻,心中突然害怕起来…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是怕断了自己与那个曾经答应天荒地老的人之间的联系吧。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掳走了她,只是却不知道他到底为何这么做。
叶初寻看到谷幽离开,下床仔细扫视了周围的情况。
很清净,没有一个人,想必是当年谷幽为了与遥岑独处而特意建造的。
真是用心良苦。
但是遥岑当日为何离他而去,依她那颗细腻的女人心来看,定是谷幽做了什么错事吧。
只能说爱上一个人真是无可奈何。
叶初寻推开门,门外是一片草坪,被修理的很平整,连棵杂草也看不见,空气跟叶景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