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酿丸子啊,可算是能吃了!
温嬟回头趁着众人不注意对着李三狗比了个手势,然后便快乐的同楚墨向侯府奔去。
莫离离拒不乐意但从楚墨和夏侯婴的神色中也能瞧出其中事关重大,瞪了一眼李三狗,看她不好生的剥削他将本捞回来。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楚墨冷冷瞥了一眼李三狗拉着温嬟便走,“既然这人毁了曲夫人的衣裳,不若就由曲夫人将他领回去做工抵账,顺便管口饭吃。”
“可不是,从三月初一到十五一连下了半个月的大雨,那日老子还在炕上睡大觉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倾天的洪水便从汾河涌来,整个李家庄片刻变成了汪洋,要不是老子会水,一准也得嗝儿屁!”李三狗回忆那日语气也沉重了几分。
若是这李三狗说的是假话那目的又是何在?
若是天水郡真的发生洪灾,为何至今朝堂没有听闻半点风声。
“天水发大水?”这时连夏侯婴也嗅出了几分不寻常来。
想他家乡遍地饿殍,这蓟城的人还整日泡在声色酒肉之中,能让他喜欢吗。
李三狗冷哼:“家里不发大水,鬼愿意来这朱门酒肉臭的地方。”
“那你为何来蓟城?”
李三狗点头:“嗯。”
莫离离还在纠结楚墨倒是发了话,只是看着外的凝重:“龟山,可是天水郡的龟山?”
不要他赔钱吧她莫扒皮名声何在,可是若让他赔钱吧,二两肉没有的一条烂命拿来做人肉包子都嫌瘦。
莫离离这下也明白了刚才是这人推了温嬟一把才让温嬟撞到她,弄脏了她的衣裳。她也不是个不讲理的见温嬟也是无辜受害者便率先向温嬟拱手赔了不是,一回头瞅着地上的李三狗一脸纠结。
说着李三狗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荷花的粉色锦缎钱袋丢到地上,瞄了眼温嬟瞪着发落。
被踹了一脚李三狗也不介意,反正逃灾路上为了活下去他也没少挨过打,他不屑的瞪了一眼衣着华丽镶金戴玉的曲沫继续道:“老子饿了三天,上街溜达便看见了这妞……”李三狗抬眼看了一眼笑语嫣然的温嬟然后低下头重新称呼道,“看见了这位夫人,便一时心生贪念推了一把夫人趁机偷了这位夫人的钱袋。”
曲二公子粗神经,见李三狗不说事情经过倒是先自报家门不耐烦的从莫离离身后蹦出来踹了他一脚,吼道:“说正题。”
楚墨皱眉,看着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灰色长衫的李三狗,只见他一脸污垢瘦骨嶙峋,发灰的头发用一根稻草捆绑着,赤着脚依稀可以看出脚底的藏在污泥之下的血泡。
想着反正是一死,灰衣男子反而没有得知自己偷了紫衣侯夫人钱袋子时的恐惧了,他扬起脖子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传说中生吃活人的紫衣侯说道:“哼,老子行不更名做不改姓,龟山李家庄李三狗是也!”
难怪天水郡大水他们村就只他一个逃出来了。
灰衣男子这回子是肠子都悔青了,他不就是逃灾到蓟城靠乞讨偷扒混口饭吃吗,怎么也会招到这尊煞神,真是流年不幸!
楚墨瞥了一眼温嬟然后伸手将温嬟扯到身边,皱眉不悦的瞪着趴在地上的灰衣男子:“你若说实话,本侯会恩赐你一个全尸的!”
温嬟自觉的向夏侯婴站的位置挪动着,不停的点着头表示赞同:“是啊是啊,夫君,我们不妨听听这个坏蛋怎么说。”
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
这回不等楚墨出手一直看戏的夏侯婴便率先掏出一颗珠子击中那背影的腿关节,然后一个纵身飞去将那人给拖着回来丢到楚墨的面前,优雅的打开手中的折扇扇了扇,凤目扫过温嬟浅笑道:“不若听听他怎么说。”
温嬟打了个呵欠,觉得有几分无聊了,她看了看身后的含羞,用眼神询问她的酒酿丸子熟了没有,得到含羞肯定的回答之后温嬟才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楚墨的衣袖指着在人群中迅速流窜逃走的一个背影大声说道:“夫君快快捉住他,刚刚就是他推的我!”
别说是紫衣侯,便是皇帝老子也休想从她莫离离手中占一分钱的便宜。
然后莫离离眼目一转,看着周围惊闻紫衣侯三字瞬间空荡开的大街正义吼道:“但这燕国若还存一分理法,今日不赔了我衣裳钱她便别想走!”
曲沫缩了缩脖子刚想乖巧的认错便被莫离离一把丢到了身后,护鸡仔般的反驳道:“紫衣侯若是想以权压人便是要我给尊夫人跪着磕三个头也没问题!”
管他谁对谁错,总之欺负了他的人就是错!楚墨默默的想着。
楚墨安抚的将温嬟扯到自己身边,然后黑着一张脸走到曲沫面前,强势道:“道歉。”
所以通过敲打曲二公子来讨美人原谅是件十分重要的事。
楚墨无奈,觉得面子问题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总不能将自家夫人扔在大街上让无知的老百姓觉得他在虐待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