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有不知生死的他!
可是她,从来都只有她自己。
一个人做梦久了,就会贪心想要得到更多。
温嬟苦笑,果然她还是应该回到她自己的世界,那里拒坎坷崎岖、寒冷饥饿,可是却不会叫她饱受美梦的折磨。
因为痛已经凝聚在了疤上,日复一日,越积越多。
流出来的永远都不会是痛。
出了梦生堂温嬟便沮丧起来,她抬头看了看天,杏目中泪光涌动,曾经她以为只要哭出来,痛便会随着眼泪一起流出,可是她忘记了她的心早结成了厚厚的疤,覆盖在疤痕下面的是血肉淋漓。
她还有……
没了含羞还有抱月,没了小白还有大白,没了萧凤歌……
她从来都不是非谁不可的。
温嬟站起身挥手将桌上的糕点前部倾覆到地上,鼓着脸气呼呼的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一直以为她同他之间根本不需要说话,一个颜色一个动作便能明白对方的用意,到底是她希望太大了还是现实太残酷了?
“萧凤歌你王八蛋!”温嬟最见不得人冤枉她,她掏心掏肺的将除了她是穿越人士之外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了他,竟还被冤枉成贪慕虚荣之人,她如何不气。
“若是你一辈子见不到呢,便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同他白头偕老,同他举案齐眉,还是……”萧凤歌话音一转,目光变得格外凌厉起来,“你也看出了紫衣侯的野心,想要做那母仪天下的皇后?”
温嬟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在见到神秘人之前我都不会离开楚墨。”
“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当真做一辈子的侯夫人还是……”萧凤歌沉默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温嬟,似乎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一般,“还是暂时。”
“说什么?”温嬟愣了一下,不明白萧凤歌让她说什么。
“说吧。”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温嬟看见小白的举动顿时睁大了双眼,气得咬牙切齿,这死肥猫,敢嘲笑她!
“呼呼……呼呼……”小白翻了个身抬了一下眼皮瞅了瞅自己依旧处于被压迫阶段的主人,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一瞬又消失不见然后缓缓耷拉下去,继续将头埋在萧凤歌的怀里呼呼大睡。
萧凤歌不说话温嬟也不敢说话,整间屋子静得只听得见猫喘气的声音。
进了屋萧凤歌坐到侧位上将主位让给温嬟,然后将一早备好的点心连着碟子一起丢到温嬟边上的方桌上,怀里依旧抱着小白,有一搭没一搭的缓缓从头抚摸到尾。
“凤歌……”温嬟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来,蹦跶着追上萧凤歌,然后默默的得意了一把,她就知道每次惹凤歌生气了扮蘑菇一准能让凤歌心软。
萧凤歌瞅了一眼低着头不停绞着手指的温嬟想着她说要留在紫衣侯身边的话心里就是一通的气,扭头便向里屋走去,可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跟来的脚步心里又颇不是滋味,只得停下脚步不停的摩挲着怀里的猫,压低了声音做出一副冷硬的派头,说道:“还不跟上。”
他算是对这一大一小彻底没辙了,大的没良心,小的没羞耻,吃定了他心软。
“算你有良心,没白吃我的。”萧凤歌叹气抱起地上抓着他长袍玩得不亦可乎的小白,心中微微的苦涩。
“喵喵……”见萧凤歌不搭理自己小白似乎有几分急了,它回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主人继续挠着萧凤歌的长袍撒娇。
许是小白也感受到了萧凤歌的怒火,懒洋洋的从草地里站起身,优雅的抖了抖雪白毛皮上沾染的渣滓,小心的迈着步子走到萧凤歌身边亲昵的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挠着萧凤歌宝蓝的长袍。
她有千万种哄人的把戏,可此时却没有一种能让她说出口的,在她心目中那都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的,对着心里的人她不愿意掺杂进半分的虚假。
温嬟惊愕的看着萧凤歌,她同他认识五年,五年里她从未见过萧凤歌发过一次脾气,连最初学唱戏时扮作花旦因扮相太过美艳而被恶霸调戏他都未曾变过半分脸色,温嬟一时不知该如何了。
“既然要留在他身边又何故来沾染我!”萧凤歌忽然便恼了大吼着推开温嬟猛的站起身,一双琉璃目顷刻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