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抵御丧尸海,萧山已经拼尽全力,上万士兵挥舞着铁锹将无数田地刨开,挖出一个个数米深的大坑,堆砌一处处十多米高的丘陵,将丧尸可能前进的方向截断,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将一蓬蓬泥土炸上半空,飞溅的泥土之下,河堤纷纷炸开,汹涌的河水通过简易沟渠注入那些连在一起的大坑正形成一片片池塘,更远处,新的沟渠正在注入黑色刺鼻的原油,黑乎乎的石油在这些沟渠粘稠流淌,形成蜘蛛一般的黑色封锁线,在紧张挖掘的工地最前面,密集的枪声炒豆般连绵不绝,无数运输人员背着一箱箱子弹顺着留出的道路像蚂蚁搬家一样为前线运送物资,送上去的是弹药与物资,而撤下来的是一具具躺在担架上,额头有枪眼的尸体。
数百上千的尸体在后方堆积在一起形成一座座尸堆,每一具尸体都有被撕咬的痕迹,这些尸体堆积在一起纷纷泼上汽油,一旦堆叠到百多具之后便点上火焰,冉冉升起的黑色浓烟与前方阵地交相辉映,燃烧的尸体散发着刺鼻的焦臭,就在尸体不远处,一口口大锅正在熬煮着米粥和菜肴,数百口大锅排列成整齐的方阵,热腾腾的白气还夹着尸体燃烧落下的黑色骨灰,这些东西落进大锅并没有人在意,没有枪支的武装人员用大勺在锅搅动,将白粥与骨灰一起搅匀成灰色。
在露天厨房后面无数物资堆积如山,物资全都是万多人人挑肩扛晕送来的,上千武装人员端着步枪押送接近万多人的运输大队,在武装人员的喝令下,疲惫不堪的男人们用最后的力气扛着肩上的物资向前麻木的移动,一旦有人倒地不愿意起身,便有武装人员如狼似虎的冲上去拉到路边,再三警告之后,就对那人脑袋来上一枪,被爆头的尸体摆放在路边给其他人警醒,落在地上的物资也被平均分配给其他人,若是不想死,他们只能继续煎熬。
张小强坐在直升机上望着下面绵延几十公里的运输长线,以他的眼力能到蚂蚁一般长队的所有细节,无数男人被驱赶向前运送物资,路边几乎每隔上十几二十米就倒下一具尸体,更多的尸体却没有倒在路边,而是离公路不远处的野地,这些尸体都是受不了的男人逃跑后被射杀的,为了完成任务,临时抽调过来的武装人员穷凶极恶,凡是可能造成拖延的阻碍全都被他们清除,他们不会听把些人的辩解与哀求,只会用步枪说话,因为他们要是完不成任务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张小强就是用这种残酷到惨烈的手段保证了前面的物资供给。
“命令后勤部,停止向前输送物资,所有后勤人员向码头区域转移,让他们携带好工具,到了目的地就给我挖掘工事……。”
大撤离的命令一旦下达,就是正式放弃阻击线的时候,张小强将脑各种杂乱的思绪排除干净,一门心思想着十多万幸存者的转移问题,目前来说所有的办法都成为泡影,反而是黄廷伟的主意最有可行性,只是这样一来死的人实在太多,若是下达这份指令,将会把十多万幸存者送上绝路,仅想想张小强就觉得恐惧。
“蟑螂哥,收到最新战报,丧尸已经停止攻击逐步向后撤回,萧山请示下一步行动……。”
又有新的情报传到张小强这里,张小强在直升机眺望远处冉冉升起的黑烟,心一紧,丧尸的行动与他的预料相反,在他的预想,丧尸应该更加疯狂进攻接应血凤才是,丧尸停止进攻只有可能,血凤已经到了丧尸间,若是这样,想要在血凤回到丧尸群之前狙杀的目的已经失败,他只剩下最后一个杀掉血凤的机会。
“命令萧山准备撤离工作,将所有重型武器全都给我带回去,还有,让他将所有蚀源集起来,直升机加速……。”
往日从没平静过的前线突然一下散去了所有的枪炮声,犹如大河决堤滔滔不绝的丧尸也在此时消散于射程之外,若不是对面倒下的尸堆,河旋转流淌的尸体,恐怕第一线的士兵会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漫长的噩梦,硝烟还没有散去,对岸尸堆上燃气的火焰烈烈作响,士兵们抱着步枪坐在齐腰深的泥浆水,呆滞地望着头顶阴沉的天空,所有的枪声,炮声,惨叫声还有丧尸的嘶吼声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没有人打扰他们珍贵至极的休息时间,在场大多数士兵至少连续二十四小时都没有合过眼了。
身后的后勤人员趁机将迟来的午饭送上了阵前,阵地前到处都是泥水混合物,上面落满了脏兮兮的弹壳与各种打空的弹药箱,就在战壕后面,黄白之物散发着熏人的恶臭,在战场上是没有厕所供士兵们使用的,唯一能解决的地方就是战壕后面,至少在这里他们能一边拉屎一边开枪,而这些天士兵们长时期泡在泥水作战,白天与晚上的温差加上作战时的情绪变化,让大多数士兵肠胃紊乱,几乎没有不拉稀的,导致整个战壕区域都是硝烟与屎尿味儿,在这里作战的士兵每一个都经历了一场常人不可想象的煎熬。
等迟来的米粥与各种咸菜熏肉送到阵前,仿佛死了半截的士兵们才有力气从泥水站起,一个个泥猴般爬上战壕边缘的突起处,只有这里才没让他们心寒的泥浆,等一盒盒混杂着骨灰的米粥放到他们手,所有的武装人员都坐在厕所边上狼吞虎咽,也许他们间有以前的白领金领,富二代官二代,还有普通的民工与颓废空虚的90后,现在全都坐在厕所边上,踩着自己拉出的屎尿,端着浑浊的米粥,一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