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间的门,武辉和江源先后走了进去,最里面的床上躺着一名女子患者,头发脱落明显,精神状态差。周围有几名家属陪伴。
“大夫,救救我女儿吧,大夫,求求您了……”
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头见到武辉进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拉着武辉就哀求:“只要您能救救我们女儿,您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呐……”
“老哥,你先起来,别着急。”武辉将老头从地上扶起,对家属安抚了几句,扭脸问旁边的患者主治医生:“病人什么情况?说说大概。”
武辉可是诸多外科大夫的偶像,看的出,眼前这名主治大夫也有些激动,说:“病人的查血结果显示贫血严重,白细胞和血小板很低,凝血时间延长。如不及时处理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由于患者脾脏巨大,覆盖整个腹腔,脾脏下级到达双侧髂窝,脾脏右侧缘到达腋中线,脾脏血管明显增粗扭曲畸形、多发动脉瘤形成,且化疗后患者全身状态极差,手术风险很大。”
是的,非常复杂。
武辉的眉头一下皱紧了:“怎么会这样?什么病都有潜伏期,之前没去医院检查过?”
“武教授,您就别提了。”那名老者顿时老泪纵横地说:“俺们一开始去检查过,但那中医说问题不大,然后说了一堆我们没听懂的话,拿了些药就这样把我们给打发了。”
中医!误诊!
江源心里咯噔一声,眼前的患者肿瘤扩大到今天是被误诊造成的,又是中医!但他没说什么。
“后来,我女儿又说疼,隔三差五的睡不着觉,我们又去做了个检查,那中医还说没问题,然后拿了些中药,这么一来二去,就成了今天的样子。”旁边的老婆子也抹着眼泪说:“早知道中医这么害人,就不该信那些人的话。”
武辉瞥了下江源,深吸一口气说:“你的问题不大,等这次峰会结束,我亲自为你手术,放心吧。”
“大夫,真的谢谢您啦,我们全家都知道武教授是个神医……”
“客气了,我还有其他的病人,就这样。”
简单的一个会面,武辉教授便带着江源从房间里出来了,这种病虽然复杂,但的确不是难题,可是他现在却担心了另外一个问题。
“江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终于,武辉教授还是开口问道。
“没什么,我先看看吧。”江源在对病人态度上,向来严谨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武辉教授边大步走着,边随手将钢笔塞进上衣兜里说:“这次的专家会诊,肯定有不少患者是被中医误诊造成的现象。然而,来参加这次峰会的专家大都是西医,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我知道,你是担心有人提议废除中医。”江源脸色平静的说道。
武辉教授忽然停下脚步,正视着江源,长呼一口气说:“说真的,如果我不是见到你小子救人,今天也会提出废除中医。这些年,我见过的重症病人有不少是因为中医大夫的误诊而给耽搁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江源点点头:“我理解。”
武辉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伸手在江源肩膀上拍了拍说:“做好心理准备就行,我们继续吧。”说完,又继续面诊其他的病人去了。
接下来,两人又陆续看完了几个外科组的重症病人,其实,大部分病人都是冲着武辉教授的手术来的。对于外科,最大的难题自然就是手术。
不过,江源这一路上发现不少专家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骂骂咧咧,言语间大都是在说中医如何如何害人,怎么怎么迷信,很难听见有夸奖的。
很显然,明天的峰会研讨绝对是一场没有激烈的口水战争,江源势单力薄,武辉教授在这个问题上估计也不会明确表态。
武辉的心情很压抑,匆匆面诊之后,便带着江源吃了顿饭,一路上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九点半,康斯大厦外面拉着一条横幅“第七届江东省医学专家峰会”。历时七天的医学研讨会、专家会诊正式开始。
各领域专家陆续从房间里出来,武辉和江源并肩而行,一进走廊,从四面八方就涌出来一批老家伙。
“老武,昨天面诊怎么样?有没有难度大的病人?”行走间,一名和武辉教授年龄差不多专家凑上来问道。
“还行吧,看了几个都是让我做手术的,应该问题不大。”武辉教授淡淡道。
“外科还好,像我们内科,简直快把我气死了。”这时,又一名专家从后面跟了上来:“昨天我面诊了五个病人,起码有三个是因为中医误诊给耽搁了。我就说,国家必须废除中医,这简直就是害人。”
“谁说不是呢,我那边也是,问了几个,都是相信了中医的话给造成的,弄得现在在西医学上也成了麻烦病症,要是在潜伏期就到医院做检查,不要相信那些中医的话,根本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
陆陆续续,越来越多的专家表示中医误诊害人极深,就该将其废除,只有很少的几个人不言不语,似乎选择保持中立,其中,包括武辉教授。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众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嘴里边嚷嚷着边对号入座,江源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这次的峰会,也是由卫生厅主持,各小组组长带队,武辉是外科组组长,自然代表外科。
当当——
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坐在会议桌最前面的位置,敲了敲桌面说道:“咱们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