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月下风雅?吹奏着那动人心魄的天界仙音。
修竹背对着涟漪,对着朔月吹着滴水成珠,朵朵桃花争艳斗芳,竟比不过修竹随意的一站。
涟漪本来上前和修竹几句话,想问问他如何能够吹奏这般好了,踌躇许久最后还是转头离开,有什么好说的呢,她想,他认识的是天上的涟漪仙子,而不是现在这个沾染了烟尘的凡人。
望着涟漪缓缓离去的背影,陛犴又转眼看看修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
陛犴隐在暗处,靠在桃树上,手环抱在胸,衣襟并未系好,甚至可以看到他健壮的肌肉,他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一只脚向后踩在树干上,模样纨绔,那样的动作配上妖艳的脸庞在桃花下显得极为妖娆。
他一直在观察修竹,眼前这个男子长的极为好看,却不像自己这般偏女气,气质超然,一看便知身份不俗……
陛犴眯着眼睛,月光下他的脸妖冶极了,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尖尖的虎牙,看着修竹就像在看猎物。这个人来历不明,不知是敌是友,还敢觊觎他想要的东西!杀了他,就立刻回猃狁,阻止涟漪的婚礼!若是有人要替他报仇就找陈国的皇帝去吧!
月夜中陛犴像一头野狼一样扑向修竹,手中是明晃晃的尖刀,他盯着修竹飘逸的背影,笑的血腥。
寒光乍现,修竹稍稍移动,便躲过了陛犴的攻击,他回头淡淡的说:“陛犴,闹够了吗?”
陛犴看着随便移动就躲过一刀的修竹,淡定的把尖刀收回袖中,抱拳夸奖道:“阁下好身手,在下佩服佩服,只是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修竹没有搭理陛犴,快准狠的用箫击中陛犴的脖子,动作迅速,陛犴还没反应过来便倒于地面,修竹抬头对着月亮说:“下来把他带走。”
月亮中应声出现几缕飘带,一个女子身姿影影绰绰,衣着暴露,极为妩媚,她渐渐向人间飞来,就像是嫦娥仙子下凡一般。
女子来到地面之后,用脚尖踢了踢陛犴的小腿,捂嘴而笑说:“哟,这不是西风陛犴大人嘛!”
修竹点点头,没有制止女子的动作说:“他玩的够久,是时候回去了。”
女子蹲下,把陛犴的身体翻过来,拍拍他魅惑的脸说:“长的还是这么骚包啊。”
女子又站起来,笑的自信:“不过还是没有我好看。”
“慕渊,带他回去吧。”修竹没有接女子的话题,便幻化出一把竹剑刺向陛犴的胸口,慕渊立刻阻止:“太子,使不得!”
修竹疑惑的看着慕渊,慕渊嫌弃的看了看陛犴,然后说:“太子,他回去了也没有好事,带他回去干嘛?再说,他在人间好像很多事情没有做完,随便带走他,会出大乱子吧?”
修竹沉思一会儿,猛地想到了涟漪所说的,他确实常常擅自改变命运,不是一个人的命运,而是所有人的命运,若是这样带走陛犴,人间不知会发生什么大乱……
修竹抬起手,陛犴的身体浮起,向皇宫的宫殿飘去,消失在远处,一切都静悄悄的。
确定陛犴送回寝宫之后,修竹对慕渊说:“你出来,就只剩颜渊在妖界了,早些回去。”
慕渊瘪瘪嘴巴,幽怨的说:“我在妖界也是惹人厌,他还是不愿意搭理我,还不如出来走动走动,不说他了……”慕渊想起修竹刚刚吹得曲子,很是动人心弦,以前太子吹的也很好,但却总是感动不了人,而这次却让人泪眼朦胧,“这曲子叫什么呢?”
“滴水成珠。”修竹对北月慕渊说完,又开始重复的吹着这一首曲子。
慕渊轻轻念了一句滴水成珠,摇摇头说:“竟不知其中含义。”
修竹仔细回想,涟漪确实没有说过这曲子的含义。
见修竹又沉浸在吹奏中,慕渊便不打算再叨唠,太子对于乐曲似有些痴,一旦弹奏,便不再搭理人。
或许寄情于乐曲也是一件好事,不然太子要如何打发这漫漫时光?
“太子,慕渊回妖界了,您也早些回来,你知道的,若我回去了,他必定就走了。”慕渊对修竹盈盈一拜,知道修竹不会回答,眨眼便消失了。
似是感受到动静,梁子尘望向东宫的后花园,那里有凄凉入骨的箫音传来,是滴水成珠。
“若是把陛犴带走,命运又要被你改变啊。”梁子尘有些遗憾,修竹若是带走陛犴,不知又是怎样的光景,不过,这样也好。
“有这个陛犴,才会更加有趣。”梁子尘示意捣药回梁府。
回到梁府,已经子夜时分,而甄哥还未睡,正坐在院中,双手被泡在黑漆漆的药水里,双眼望着漆黑的药水发呆。
“拿出来给我看看。”梁子尘被捣药缓缓推至甄哥面前,从药水中把甄哥的手提起来,甄哥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梁子尘,说:“好了吗?”声音依旧沙哑,却没有那么可怕。
梁子尘细细打量那双已经泡起皮的手,说:“好了,近几日,便有新肉长出,会很痒很疼,切忌抓挠。”
甄哥点点头,刚要起身离开,梁子尘却开口问:“想不想知道今日为何鞭炮声不绝?”
甄哥摇头,说:“与我何干?”
“与你有关。”梁子尘示意捣药把他推到甄哥面前,甄哥不是很高,但却站着,梁子尘只得抬头对她说,“与墨歌有关。”
甄哥眼珠动了动,不说话,等着梁子尘继续说下去。
“今日,太子和墨歌大婚,不,是墨家小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