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起来,晨光透过纱窗丝丝缕缕地缠绕了进来。
窗外的鸟叫声也渐渐多了起来。
顾澈把脸埋在我的颈窝中仿佛耳语般地问道:“小凯,你饿不饿?”
我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饿,就是有点渴。”
顾澈慢慢抬起头来,幽深的双眸中带着无尽的宠溺,他一边起身,一边看着我低声说道:“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点水。”
他一边说着向客厅走去,在外面乒乒乓乓了一阵儿,不一会儿,手中端了一杯水稳稳地走了进来。
他将我轻轻扶起来,低头看着我,轻声说道:“有一点点热,慢点喝。”一边说着,一边把杯口对上我的嘴。
我低头喝了一小口,然后皱眉抬头看着他问道:“这是红糖水?”
顾澈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反问道:“怎么了?”
我把头一偏:“我不喜欢喝红糖水。”
顾澈一听,轻声哄道:“喝这个对身体好……”
我皱着眉看着水杯说道:“可是我不喜欢喝……”
顾澈低头看着我,眼中有坚持:“你喝完这一杯就不用再喝了……”
“可是……”
“乖。”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仰头慢慢喝起来。
红糖放得有点多,入口甜得都有些发腻。
我强忍着不适在顾澈灼灼的目光的注视下喝完了一整杯红糖水。
喝完之后,顾澈把杯子放到一边,然后扶着我的肩将我轻轻放倒在床上。
我抬头看着他,心中一动,想起了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光,我低声问道:“为什么以前总是对我那么凶?”
顾澈一愣,然后一边给我整理着衣服,一边淡淡说道:“可能我那个时候心里面已经开始喜欢你了吧,那种感觉就是明明知道不可以,偏偏又控制不住自己,于是就只能对你凶巴巴,希望我这样能让你离我远一点儿……”
我揪着他的衣角,轻声反驳道:“可是是你先招惹我的。”
顾澈看着我,眼神温柔:“是,是我先招惹你的,可是我当时又怎么会知道,那个雨夜里鲁鲁莽莽跳上我的车的姑娘会成为我一生的魔障。”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低声说道:“你也是我的魔障……”
我仰着脸,对顾澈说道:“你能抱抱我吗?”
顾澈的眼中染上一丝笑意,慢慢躺在了我的身边,将我一把揽进了怀中。
我伏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枝清香,心里竟然莫名的安心起来。
许久之后,我轻声问道:“我昏迷了两天,不知道爷爷那边怎么样了。”
顾澈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淡淡说道:“你出事的那天下午,谈春雨就已经知道了,他直接找到了医院里,当时你正在做手术,我告诉他做完手术我就会直接将你带走,他当时看了我半天,才轻声说道,让我好好照顾你,家里的事不用担心。”
“我原以为他一定不会同意,想不到他竟然同意了,看来他对你是真的好……”
我的眼睛忽然就有些酸疼起来,这个谈春雨,不管对我再怎么坏脾气,可是始终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我抽抽鼻子,强忍着泪水,低声说道:“是,他对我很好……”
顾澈听了我的话,轻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以后不需要他对你好了,既然你回到了我的身边,剩下的事情就是我的责任了,即便是对你好,那个人也应该是我。”
我抬头看着他,眼中含着一丝笑意,那个霸道的顾澈又回来了。
顾澈低头看了我一眼,挑挑眉,接着说道:“我昨天听说他已经在着手办理晓轩和你爷爷出国的事了,据说那个叫小玉的保姆也会跟着一起去。我知道他们已经按排好的医院。可是我考虑了一下,觉得最好是有两家比较一下,所以我也帮忙联系了美国那边的医院,团队和方案都已经确认了,就等晓轩过去了。”
我轻轻叹息了声,然后对顾澈说道:“谢谢你。”
顾澈低下头来,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你回来了,我才能活得不是那么的行尸走肉。”
我手指尖轻轻地描绘着他的脸颊,低声问道:“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华容那边……”
顾澈捉住我的手,放在掌心中轻轻地揉捏:“我还差一点证据,当初竟争对手那边有一个人专门负责和华震宇对接,行贿的钱都是从他的账号上走的,只是他后来因为公司矛盾,直接将股份变现,去了国外,现在我就是想找到这个人,如果他能出庭做污点证人最好,如果不行的话,我希望至少能拿到他的录音或证词。”
我抬头看着他:“可是他已经去了国外,你怎么找?”
顾澈低声说道:“他已经回来了,当初他用的假护照匆匆离开,把妻女都安排回了乡下老家,可是一年过去了,我父亲和孙副省长都已经入狱,他以为风头过去了,而且我和华容结婚,他肯定会觉得我已经放弃深究这件事了,所以他前两天经香港直接回了内地。”
我的心里一颤,轻声问道:“那也就是说,找到他的话,你父亲和孙副市长就可以洗清罪名了?”
顾澈点点头。
我的心中轻轻想道,那么也就是说顾澈的父亲洗清罪名的那一天,就是顾澈和华容离婚的日子了。
顾澈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幽深的眼对上我的,低声说道:“小凯,你在想什么?”
我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