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她居然在他的身上尝到了快乐的滋味。
斐扬还躺在病床上,她却差点连身带心都屈服给他,她是多么的十恶不赦!
那么,到底要怎样,她才能坚定自己的心呢?
“在想什么?”
她正思之欲裂,蓦然间,睡梦中的男人已经醒来,那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指尖。
心也跟着一阵战栗,谭惜轻轻挣开周彦召的手,站起来,穿好睡衣:“我睡不着下去坐一会儿,你接着睡吧。”
周彦召没有留她,却也没有再睡下去。他掀开被子,跟着她站起来,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谭惜从包里摸出个药瓶,打开后,将一粒药丸送入嘴中,也没有用水,就这么干咽下去。
“你在吃什么?”他在她的身后,静静地问。
似是没料到他会跟来,谭惜的脸上闪过短暂的难堪。
努力调整了下情绪,谭惜把药瓶藏握在掌心,然后回过头,难得撒娇似的揽上他的脖颈:“如果是安眠药,你会不会紧张?”
她是如何聪明的一个女人,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已经让她完全适应了他的脾气。
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不会。”
可是此刻,周彦召的情绪却没有被她挑起丝毫,一双眼睛也清明的可怕:“因为你在说谎。”
果然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啊。
谭惜无奈地松开他,像个孩子般摊开手从实招来:“是避孕药,昨晚忘记吃了。”
从她的掌心接过那个瓶子,周彦召的手指冰冰凉凉,眼神也变得有些冰冷:“以后别再吃这种东西了。”
谭惜叹口气,擦着他的肩,满不在乎地往房间里走:“你在说笑吗?要是真怀上了——”
可她刚走到一半,周彦召的手就蓦然攥住她的手臂,然后用力的一扯,将她整个人都压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那就生下来。”他身形颀长,高高的身体和按在门上的手臂与身高形成了一道阴影,将她牢牢地笼罩在里面。
天还未亮,灯也未开,谭惜辨不清他的表情,心也就跟着一跳。
这种情况下,她该怎么回答?
片刻的沉默后,她忽然笑了,这笑容虽明亮,却有几分玩笑的意味:“我不要一个无名无分的孩子。”
墙壁很凉,好像透着些深夜的寒气,连带着周彦召的语气都凉了下来,虽然凉却还是淡淡的:“我会给他名分。”
谭惜微微一怔,随即轻踮起脚尖,无比暧昧地将唇印在他脸颊上:“别逗我了,我们这样不是就挺好的吗?”
房间里半明半寐,她的眼底充满了淡淡的温柔,有种慵懒和亲近,不再像往日那样冰冷疏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周彦召看着她,却仿佛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再也无法洞察她的内心,再也无法窥探她的想法。
她似乎变了。
不再是那个即使在黑夜里,也依旧闪耀尖锐的女孩;不再是那个遇强则强、永远不甘受制于人的夜场流莺。
她也懂得了隐藏,学会了圆润。
这种改变,让周彦召的眼神微微一黯,他忽然想到昨夜,那个旖旎的夜晚。她主动地抚摩着他,亲吻着他,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夜,让他战栗到几乎失去了理智。
直到刚才,他都在怀疑,昨晚的一切是否是真的。
而现在,他倒宁愿那是假的。
“怎么了?我又惹你不高兴了?”
见他良久无言,谭惜便乌黑幽亮地瞅着他,连语气都带着丝孩子般的懊恼:“好好好,你不让我吃我就不吃好了。不过下次你要做好安全措施哦,未婚先孕这种事情,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她说着,垂下乌黑的睫,仿佛真的无限委屈。
这样的她,这样冷的风,忽然让人心悸。
周彦召无声地凝望着她,蓦地就低下了头,用一个吻堵住了她的唇。
他这次的吻,与过去很不一样,旋着风雨而来,几乎势不可挡。
伴着难以抑制颤抖,谭惜伸手抱住他,又微微张开了唇,任他吻过来。
他注视着她,瞳仁里漆黑一片,一如既往。漂亮而含蓄的五官,明明是如此近如此之清晰,却又仿佛隔了她很远很远。
他依然高高在上、疏离漠然,依然深藏不露,依然没有任何的波澜。
她依然看不懂他。
谭惜几乎有些泄气了,他的吻却忽然变得果断和热烈起来。这样热忱的他,这样浑然没有掩藏的亲吻,让她猛然一个战栗。
混混沌沌间,仿佛有一层玛瑙般厚重的红光冲上了脑海。
细雨在窗外纷飞,夏虫在枝叶里啁啾,谭惜紧紧地攥住他的肩膀,脑中渐渐空白,竟也忘记了刚才所想。banfu-(.*)恋恋不忘
只这一刻,他们不知何时已回到了床边。
世界昏沉一片,只有他的双目,夜色中如同煜煜的星子。
忽然一阵恍惚失神,谭惜闭上眼,黑暗中,他的臂膀有力地抱住了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力。她的心在挣扎,可是肢体去渐渐叛乱了她。
窗外雨声激越,窗内人影交错。
谭惜昏昏沉沉,只觉得昨晚的失控又将重新上演。
然而,最关键时刻,男人却忽然不再动了。他停下来,将微凉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仿佛这才是最终的港湾。
“你会忘了他吧?”他轻声念,语调竟柔得好似脆弱。
本站重要通知:你还在用网页版追小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