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了起来,手刚打开隔间小门还未推开,门就“哗”一下被强力拉开,朱仲谦一脸铁青地看着门里的她。
她茫然地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硬闯女厕所,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会躲在这里发呆。
她想解释裙子的事情,刚张嘴“我”了一下,下一秒,手就被他一把拽住,整个人被他往外拖。
“快跟我走,楼下着火了!”他带着她飞奔,三言两句说明了一下情况。
汪真真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才有“呜呜”声的警报声响起,只是她在想心事,没放在心上,连洗手间里的人跑光了都不知道。
楼下的浓烟弥漫了上来,空气里隐约有烟味,猝不及防之下汪真真被烟呛了一下,整张脸都挤在一起。
朱仲谦听闻蓦地停了下来,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冲回到洗手间里浸湿手帕,然后塞到汪真真手里。
“拿着。”他口气恶狠狠,“捂着鼻子,听着!要是我们今天逃不出这里,死之前你要给我个交代!”
汪真真愕然:“什,什么交代?”
朱仲谦自然没有再跟她多废话,拉着她的手冲向安全通道,因为刚才的拖延,这层楼跑得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而越往下走,烟味越重,他们两个捂着口鼻,脚步不停歇,跟随其他层跑下来的人一起往楼下跑。
汪真真完全不敢说话,她怕一说话烟就呛进嘴里,她这辈子还从未亲身经历过火灾,此刻真的身临其中,却并不觉得恐惧。
她想:猪头正牵着她的手呢,他现在那么厉害,一定能带她离开这里的。
她满心依赖,更紧地抓住了朱仲谦的手。
朱仲谦仿佛此刻与她心有灵犀,感受到她此刻心头的恐惧,狂奔中仍不忘回头给她一个眼神,那一眼里含有太多内容,汪真真却瞬间读懂了。
他在对她说:别怕,我会把你带出去的。
烟雾弥漫的楼道里,她眼角湿润,突然有点想哭。
慌乱中,有个从楼下狂奔而来的男人推搡了汪真真一把,汪真真一个措手不及,“哎呀”一声,被推到了墙边。
她平时穿惯了平底鞋,今晚新买的高跟鞋有七厘米,本就跑动起来不方便,这么一推搡,就把脚给扭伤了。
她痛得弯腰,捂着脚踝,倒抽一口凉气,结果不小心吸进了好几口烟,顿时咳嗽个不停,眼角都可怜兮兮地咳出了眼泪,样子看上去实在很可怜。
“猪头!”她哀怨地叫了他一声,像只危急时刻向主人撒娇求救命的小猫。
朱仲谦几乎想撕了那男人的心都有,但他的头脑清醒,当下最重要的不是报仇而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还没有使劲折腾够这个蠢货呢,他还不想那么早死。
“到我背上来!”
由不得汪真真说“不”,他二话不说就拎小鸡一样把她拽到自己的背上,常年锻炼比一般人更强壮的身体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背起一百多斤的汪真真来不费吹灰之力,脚步灵活敏捷,速度比两个人一起跑时更快。
汪真真伏在他肩上,捂着口鼻,把头埋在他颈间,乖顺地像只小兔子。
看着朱仲谦脸颊上流淌的汗,她第一次懊悔自己为什么那么笨。
要是她还像初中那样身轻如燕就好了,那么她就不会成为他的负担了。
见黑色烟雾蜿蜒而上,封闭空间里的空气更加糟糕,汪真真焦急,把湿润的手帕捂到朱仲谦的口鼻上,自己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朱仲谦大怒:“给我干嘛?自己捂着,我是男人,不需要!”
汪真真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顶嘴道:“吵什么!再吵信不信我在这里掐死你!”
“没良心的女人。”朱仲谦咬牙切齿地嘟囔了一下,脚步不停,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楼。
他背着她一路狂奔,好在楼道里没有太多烟雾,一个显然是大楼物业的男人出现在楼道口,捂着口鼻对他们大喊:“楼下危险,都跟我走。”
他们一群人于是跟着他跑动,跑到大楼另一端的楼梯,一群人迅速到达了一楼,冲到大楼外时,所有逃命的人们都已经气喘吁吁,但望着四楼处熊熊燃烧的火焰,大家都庆幸捡回一条命。
直到跑到楼下呼吸到新鲜空气,汪真真绷紧的弦才真正松下来,赶紧对仍旧背她的朱仲谦说:“猪头,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朱仲谦一口气背了人跑了十几层楼,也跑出了热汗,见楼下站着一群惊魂未定的人们,胆大的还在驻足围观,胆小的往外围慌乱跑动,火灾来得突然,大楼物业还没有来得及组织人力安排秩序。
他并没有听汪真真的话马上放下她,而是背着她又快走了一会,直到走到安全的地方才放下了她。
汪真真顾不上脚疼,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可怕的火灾场面给夺去了,她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金色的火舌在不断吞吐,轻易就吞噬周边一切可燃物,黑烟滚滚下,有消防员背着一个男人跑了出来,那个人大概是吸入了太多黑烟,窒息了过去,有人给他戴上呼吸面罩,两个人都狼狈不已。消防车还没来,大楼物业已经组织了自救,好几条水管正往四楼喷水,火焰与水正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
旁边站着的男女脸上的表情满是惊恐,女的问:“怎么会有火灾啊?”
男的擦擦汗:“听说是酒店在装修,囤了很多木材,不知怎么的就烧起来了。”
女的抚着胸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