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桥空,烟蒂满地,一片狼藉。苏跃进气急败坏到极点,用脚疯狂地踢飞地面的杂物,一脚踢空,人没站稳,仰面跌倒,四脚朝天,呜呼哀哉。他在三个死党的护驾下,落荒而逃。
“这次回去见到老大,够他喝一壶的。”吴兵看着苏跃进狼狈不堪的样子,哈哈大笑说。
“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他们反扑回来会更加猖狂。”王大海了解吴兵年轻气盛的性格,走到他的身边,提醒他说。
“没有什么可怕的,哪一个工程不是血迹斑斑保平安。”吴兵跟在张胖子后面,到处建桥修路,血祭工程的事时有发生,也司空见惯。
正在此时,丁强慌里慌张地跑到王大海与吴兵的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报告董事长,情况不好,他们来了。”
“是谁来了,把你吓成这个样子。”王大海从吉普车的驾驶位上,跳下车,他原准备与吴兵回城,心想,今天可以安心地休息一下,他们要是反扑也没有这么快。
“一个车队开过来,打头是一辆银灰色的皇冠轿车,后面还跟着几辆出租车。”丁强还是有点胆颤心惊地回答王大海。
“大马路上,不跑车子,还能跑什么。”王大海听到丁强讲的是车子,刚才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
“听护厂队的人讲,苏跃进的老大亲自出面,带着一班人马,在赶往新厂区的路上。”丁强是从一名胜利村人的护厂队员那里听说的,有苏跃进的探子,向他打听王大海是否离开新厂区。
“他终于现身,来得正好,我看他还要使出什么鬼把戏?”王大海的脑海里浮现出滚刀肉那张贪欲的魔鬼脸,这个草菅人命,无恶不作的毒蛇和豺狼。
“是不是当年害你进去的老板,自己送上门来,何不把他废掉一条腿。”吴兵这里跟王大海说着,那里让丁强到工地上,把他从南湖带过来的建筑工人都集中到大门口,让丁强转话,“都把瓦刀和扁担操在手上,要他们准备好怎么对付来抢食恶狼的套路。”
“慢,不要让滚刀肉肮脏的污血败坏了德豪公司的风水。”王大海制止丁强去叫工地上的建筑工人。
“董事长,要不然我带你从围墙后面的一条小道溜出去。”丁强显然很焦急,忧心忡忡地说。
“老大,他们气势汹汹地带来一大群人,不达到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人少是要吃亏的。”吴兵分析双方的势力后,也在劝王大海还是暂时避其锋芒,这是上策。
“滚刀肉是来要钱的,谅他也不敢玩命。”王大海也在心里分析,苏跃富是一个狡猾的狐狸,自己亲自出面,不会做一笔要钱不要命的卖买。
“这种人留在世上是个祸害,我来找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永远消失。”吴兵认为王大海太有忍性,从里面出来也有这么长时间,还不找个机会报仇雪恨,吴兵都替他着急。
“这太轻松他了,一命呜呼地离开这个世界。要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我已经安排好,滚刀肉会一头栽进他自己挖的坟墓里,痛不欲生,绝望而灭。”王大海对自己精心布下的这一张网充满自信,苏跃富再也猖獗不了多少时日。
“老大,远水解不了近渴,他现在是兵临城下,咄咄逼人,你怎么招架,我们要为您的安全负责。”吴兵关心的是现实问题,他担心王大海的人身安全。
“董事长,我们还是进到围墙里面来,将铁大门锁死,看他们怎么办?”丁强不只是在说,而且,拉着王大海的衣角,往新厂区的大门内拽。
“吴兵,你把吉普车开到里面去,停在一个安全的地带,密切注视大门这一带的情况。”王大海把自己的吉普车钥匙递给吴兵,嘱咐他说。
“你与丁强俩人在外面,我真不放心,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面对张老大和你们的一千多号员工。”吴兵没有接王大海递过来的吉普车钥匙,他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能让王大海待在外面,冒这个风险。
“董事长,你要少数服从多数,为什么不能随大流呢?羊随大群不挨打嘛。”丁强急得团团转,最后只有拼死赖活地推着王大海往大门内走。
“做为德豪公司的董事长,我守不住大门,还叫是董事长。”王大海理解他们的担心,但是,王大海又在想,在这风口浪尖,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谁又能顶替得了呢。所以,大声说道,算是对他们的最后说法。
王大海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吴兵只好把吉普车开进大门,停在还没能封顶的厂房里面,安排两名身体素质较好,灵活能打的手下,脱下南湖的工作服,穿着便装,在门卫室前的石桥上,清扫烟蒂等垃圾,暗中保护王大海。
石桥静悄悄,只听见“唰……唰……”有节奏的扫地声,划破沉寂的上空。石桥两旁的石栏上,平时神态活现的石狮子,此时,给人的感觉也是格外的沉默无语,有的昂首挺胸,仰望云天;有的双目凝神,注视桥面;有的侧身转首,两眼相对;有的在抚摸着狮儿,好像在保护;桥南边的一只石狮,高竖起一只耳朵,好似在倾听着桥下潺潺的流水和过往行人的说话声,好像心事重重,看不出平时的调皮劲儿。
银灰色的皇冠轿车,带着一股疾风,呼啸而至,停在石桥前,从副驾驶方向下来一位,穿着黑色青年装的大个,打开车后边门,苏跃富跨下车,他穿着一身西装,分开在挺起的肚皮两边,打着摩丝的头,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