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马大虎便传唤有关人等,正式开始开堂审理黄书强等人意图行劫一案。
苏晓苓和庞韹作为这个案件的原告,上堂详述他们在出行的路上遭人阻截,行劫的经过。
随后由马南山及一众在场的衙役作为证人,纷纷出堂作证黄书强等人追赶殴打庞韹的事实,又一一证明他们亲耳清晰所听到庞韹的喊救命声和黄书强坦承行劫的嚣张言语。
再加上黄书强等人所设置阻路的地方留下有其中一名护卫的一片衣裳布料,以及从他们的隐藏在附近的马车上搜到作案的一些工具,可以说是铁证如山,根本由不得他们狡辩否认。
黄郖之前还以为事情可能会有转机,随着案情的一步步揭露出来,他的心是彻底的沉了。
他心思深沉,自然是明白了儿子黄书强落入了别人所精心设下的陷阱。不小心犯错也就罢了,偏偏他竟是蠢得亲口承认行劫的事,更让人感到伤心的是他到此刻犹不自知。
在一旁静静地观审的黄郖眼见留下来也是于事无补,只会徒自让自己心里难受,突然起身凑到马大虎身旁道:“启禀大人,下官突感身体略有不适,还请允许先行告辞!”
马大虎朝他点点头,道:“黄主簿,最近忙于公务和赈济灾民,还望多加保重身子!”
跪倒在地上的黄书强一心想着父亲黄郖能够在公堂上替他出一口恶气,还他一个清白,哪曾想他会突然离开,六神无主地膝行几步抱住他的大腿道:“爹,你不能丢下孩儿不管啊!”
黄郖犹豫了片刻之后,终究是伸腿挥开了他,道:“你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怕不能承担?”
黄书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大的倚仗就这样扬长而去,精神一瞬间彻底的崩溃了。他以前不是没有闯过大祸,就算父亲再生气。可是也从来没有哪次是如此全然不顾的扔下自己的,
马大虎看了一眼如一滩烂泥软倒在地的黄书强,下令道:“来人,将他们全部收押大牢!”
一声令下。堂下一众衙役干脆利落地将黄书强、都春及六名护卫全部押进县衙大牢里。
黄郖憋着一肚子火回到家里,今天他实在快气坏了,可以说一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窝囊气。要不是刚才是在公堂之上,他都恨不得掐死黄书强那个没脑子又喜欢到处惹事生非的逆子。
黄郖妻子见到丈夫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奇的道:“老爷。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
黄郖顿时无名火起,大吼一声道:“回来早了你也说,回来晚了你也说,你有完没完?”
闻声赶到的黄书丽见到母亲满脸委屈的愣在那里,想着还从没有见过父亲对她们母女俩发那么大火,轻声试探道:“爹,是不是大哥在外面又惹什么事了?”
黄郖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道:“别跟我说那个孽畜,真是气死我了。”
黄书丽知道自己猜的不错,又关心的问道:“大哥他怎么了。惹爹您这么生气?”
黄郖终究是按捺住了心里的怒火,遂将公堂上听到的情况和她们母女说了,恨铁不成钢地道:“这孽障上次苏星河的事就差点惹出大乱子,好不容易处理好了。如今又一头扎进别人的圈套里,居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真是让人打死活该,也免得丢我们黄家人的脸!”
黄书丽脑子还是比较清醒,听完之后疑惑地道:“怎么又是苏晓苓,我怎么感觉每次遇到她,准没有好事,难道说是我们黄家欠她的?”说完。才慌忙轻掩自己的小嘴。
她知道这些年黄家确实没有少折腾苏家,几乎都快要将苏家绸缎庄给掏空了。要不是发生那么多事,苏晓苓也会嫁给她大哥黄书强,现在这么说。颇有点哪壶不开提那壶的意味。
黄郖妻子对其他的人和事都不甚关心,只是听说爱子黄书强被人打得半死不活,还有可能会关进大牢,顿时心里有如刀割。忍不住哭天抹地的道:“老爷,强儿他再怎么笨再怎么不好,也始终都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啊。难道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黄郖心中一阵苦涩,斥责地道:“众口一词,铁证如山,你以为我不想吗?要不是你这些年把他惯坏了,又怎么会连别人给他下套都不知道,受点罪也是自找的。你放心,行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关个几天自然就放出来了。也正好可以磨磨他的锐气,让他长点心!”
嘴上安慰着妻子心下却是暗自担心:马大虎他们既然可以设法联手布下这个局,想必不会只是想在自己面前教训儿子黄书强一顿就了事。难道说苏晓苓觉察到什么了,还是说纯粹只想帮助马大虎对付黄家,莫非他们是想从儿子口中得到什么,不然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
黄郖心里浮现出这个可怕的念头,沉吟了一会儿,道:“小丽,你叫秉叔来一趟书房。”
黄书丽很快找来了秉叔,黄郖妻子知道丈夫情绪不好,也不敢任性,和女儿退了下去。
秉叔是黄家最为忠实的下人,已经服侍黄郖有二十多个年头,也是他的心腹之人。
秉叔小心翼翼地进了书房,转过身轻轻地关上门,恭声道:“老爷,您有事吩咐小的?”
黄郖不经意地点点头道:“阿秉,有件事想要交给你去办一下,最近有杨家人的消息吗?”
秉叔迟疑了一下道:“回老爷的话,除了杨威目前下落不明,其他的人已经葬身火海了。”
黄郖坐在太师椅上,轻抚额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