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两个孩子睡下,我妈拉着聊着天。上次她就知道我跟江墨言的感情走到了尽头,这次谈心她一如四年前一般不靠近我的伤疤半步,时间很晚,我妈爬满皱纹的脸上已经疲惫尽显。

“妈,时间不早了,这些天我都在家,明天再聊。”

“孩子,妈虽然不再年轻但至少也懂得治愈感情最有效地办法是开始一段新感情征途,妈知道经历了那么多磕磕绊绊,你已经惧怕了所谓的感情跟婚姻。可你还年轻,丫丫也需要一个完整健全的家庭让她健康成长。相信妈,世界上还是有可以共度一生的好男人。”

我妈紧握住我的手轻拍几下。温暖的温度包裹住我不时抽疼几下的心。我嘴角滑过似有似无的苦涩。

“妈,这得靠缘分,暂时先不想这些。”

少的去说,最起码得两年,江墨言的态度若即若离让我抓狂。不晓得我若为了丫丫而重组个家庭,他会不会抽风从中作梗。团大估亡。

“妈只是建议,等你哥出来后将秋霜接回来,我们家就热闹了,到时候你的压力不那么大了,你自然而然就考虑自己的事情了。”我妈轻叹声,虚无缥缈的眼神没有焦点,“说到底,妈也是怕你走我当初的老路,被一段感情伤了,就甘愿将自己武装起来,成为感情路上懦弱到不敢跨出一步的胆小者。”

我回握住她粗粝划人的手,她的痛我懂,与其说是胆小。还不如说是忘不了我爸,她是念旧的人。三十年的漫长岁月也没有让她忘记我爸额习惯和种种喜好,现在重新再一起,她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排斥。我知道,就算曾经我爸伤的她再深,她还深爱着我爸,天知道她的痴情我遗传了几分,我可不想永远深陷在江墨言给的深刻痛苦中不能自拔。

“在你的心里认为我傻,我又何尝不是这般认为。只是妈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了,改不了了。你还刚三十岁,漫漫的人生路才走了三分之一。你要好好的,我才能安心。”

“恩。”我点了点头,跟我妈说了声晚安,关了灯出了房间。

热闹散去,寂静的客厅中,小吴正看着杯中冷却掉的白开水出神,连我走到她的身边都没有注意到,我蹙了下眉,这几天小吴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难道这丫头怀春了?

这般想着,我嘴角轻翘,假如真是这样,也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喂,三更半夜的不回房,在这里发什么呆?”

“我口渴了,出来喝点水。”小吴明显被我吓到,轻叫声后慌忙捂住嘴巴,尴尬扯动下嘴角,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水都冷了。”我拿过她放在嘴边的杯子,帮她加了点热水,递了过去,暧昧的对她挤了下眼睛,碰了碰她的胳膊,“是不是那天在酒会上有中意的人了?跟我讲讲,我来帮你分析分析靠不靠谱。”

“没,没你说的事。”小吴脸色一红,赶紧喝了口水。

“还没有,这脸都红了。”我打趣的碰了她一下,“都三十多岁的黄金剩女了,怎么还跟十几岁的忻娘似得,说说看,我又不会笑话你。”

见她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我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希望她能在我高压的眼神下,和盘托出心中的小秘密。

“那个,那个刚才我好像看到江院长的车子停在楼下,不知道现在走没走。”

她的话成功转移了我的注意力,脸上表情僵住,脑中瞬间被江墨言那张刀削斧凿的俊逸容颜给占据。我撂下句“早点休息”逃也似的的回了房间。倚在门上,心不受控制的乱了节奏,江墨言你到底要干什么!

五指渐渐收拢收拢,心扯了扯,鬼使神差来到窗口,轻扯下浅色的窗帘,厚重的玻璃上折射出冰冷的昏暗灯光,一辆车刚好驶离小区楼下,灯光不甚明亮,我却清晰地认出来这是江墨言的车子。

他可能是来这里见朋友也说不定,可这个想法被我很快否定,江墨言的交际圈子不大,除了顾炎跟云鹄几个朋友,剩下的只有生意上的伙伴。

眼前闪过他裹着伤口的后背,眉头紧锁,唾弃自己声,真是多管闲事,以他对我干的那些人神共愤的事情,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胸口闷闷的,生出一股莫名怒火,扯上窗帘,负气坐在床上,搞不懂这个这个男人到底是何心思,我拉过被子盖住头,带着扯不断理还乱的心思,烦躁睡去。

心思太重,加上外面暴雨撞击玻璃的沉重声响,睡到半夜时,我就醒了过来,在丫丫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拿过放在床头上的手机,有个未接电话,晚上睡觉时,怕打扰到丫丫,我一般都将手机调成振动。

不知道那么晚了,怕云鹄有急事找我,我回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电话那端传来他清明的声音。

“那么晚了还没睡啊。找我有事吗?”

“过年了,几个朋友组织了去曼谷旅游,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他的声音永远都清清淡淡,很少随着情绪波动。

“不了,我今年想陪着我父母过个团圆年。”我半倚在床上,轻打个哈欠,之前四年,排斥温城。过年时,从未跟他们一起过过年,他们也从没有勉强过,总是在初四五的时候飞到法国陪我,想想那时候自己太任性,白白浪费了可以跟他们在一起的机会。

“这样啊,那就不耽误你休息了。”

我淡淡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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