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江墨言眉目轻挑。
瞬间,办公室中飘散着几百年陈醋的味道。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他,我解释不了。”
低着头没有去理睬这个横吃飞醋的男人,心头憋着一股闷气,当初亲自将我推给云鹄的时候,怎么就那般大度了。
抑扬顿挫的磨牙声撞击着我的耳膜,泼墨般的黑眸染上点点怒火,攥着文件的手悄悄收紧,手指周围出现一圈明显褶皱,火焰一点点增加,大有下一刻发展成燎原之势。
“送女孩子红玫瑰很俗的。”没头没脑一句话打破了寂静,我继续低头翻着书,余光一直盯着江墨言的脸色变化,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所谓的秋后算账大抵就是如此吧。
勃发的怒气陡然散去,徒留下脸上一抹薄红,他不自然的轻咳声。
“你都知道了。”
“你以为嘞。”我狠狠睨了他一眼,“为别人想的那么周到,怎么没有见你送过我花啊。”
“你不是对花粉过敏吗?”
他说的自然随意,好似早已铭记心间。
“既然知道你还帮云鹄送花给我,你脑袋没病吧。”吼完,我正在翻着手的手蓦然停下,表情一僵。倏尔,双手捂住嘴倚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过了好长时间,在他不断黑沉的眼神下打住笑声,我眨巴掉睫毛上的晶莹,用力咳嗽几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江墨言你还真是自私又别扭,明知我对花粉过敏还送花给我,是故意想让我讨厌云鹄吧。”
被我猜中心事的男人,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开始处理文件。
真是的,想着口袋中的房卡,我起身准备离开。
“你答应奶奶让冯甜尽快怀孕。”
脑后一阵阴风刮过,还停留在空中的脚一时间忘记了落下,他竟然知道!
“这不是被她逼的吗?我也只是随口敷衍。”
我弯着眼睛对江墨言讨好的笑着,模样有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这个也能随便乱敷衍?”
江墨言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悦的语气倒是撩拨起我心头的火种。
“我也知道不能乱敷衍,可人是你招惹来的,你家老太太的脾气什么样,你也清楚,不敷衍我还能怎样。”直接拒绝,估计二话不说给我使绊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特别是她在女人堆中渡过了几十年的老女人。心,发黑发臭自然不必说,想着大宅中的明争暗斗阴森森的画面,再加一张枯井,我浑身一哆嗦,说不怕那是假。
“想到解决办法了?”江墨言手中签字笔轻动,在文件上勾画着,发出轻微声响。
“正在想。”
楚莲刚才捎带来的话,她该等急了吧。
江墨言轻拉抽屉,拿出一夜薄薄的纸递了过来。
我狐疑接过,打开扫了眼,是一份b超检查的单子,专业术语我似懂非懂,直接看到下面的结果。
“她真的不能怀孕?”
虽然心知现在好多人环境食物还有种种原因造成不孕不育,在我的周围也未免太普遍了些。
想着冯甜那般喜欢孩子,我有些同情她来。
“只是一份应付***东西,不用较真的。”
“我先去工作了。”将单子塞进口袋,好似甩掉了一个大麻烦般,轻松的抬步。
“以后有有事情,记得跟我说。”
“这个等你对我坦诚了,我自然会毫无保留的跟你互通。”他总喜欢将事情埋在心底,我为什么要跟个傻帽似的什么都跟他说!
“房卡得留下。”
“干嘛。你要赴约?”我半眯着闪动警告光芒的眸子,手攥紧门把手,另一只手捏着房卡。如果他敢说是,我会毫不犹豫将卡直接扔在他的脸上,最好是直中他那双出彩的桃花眼。
“就算我不去也得有人去吧。辜负了美人心意总是不好的。”
“江墨言你故意气我是吧。”我回身一把拍在他笑意盎然的脸上,他温热的唇在我手心轻吻下,酥酥麻麻,我骂了声流氓,收回瞬间滚烫的手。
“一次不成总会有下一次。”江墨言起身,趁我没有注意,长臂一伸,动作娴熟的从我口袋中将卡拿回,手一滑就进入自己兜中。
“公司破产了,去当扒手,保证饿不死你。”我白了他一眼,“今天晚上如果沾染一点别的女人身上的气味,你就甭回了。不对,是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语落,我踩着高跟鞋咯咯的离开办公室。
“谁不长眼睛招惹了我们宋部长啊。”站在我办公室前的钱回挤眉弄眼的来一句,随着我进去,将怀中的文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我抓过最上面的文件重重放在身前,恨不得将它当成江墨言给揉碎了。
“这是跟谁有仇啊,气成这般模样。”钱回明知故问,径顾在沙发上坐下。
我将苏倩约江墨言的事情说了遍。
“傻啊,你还真要他去。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你怕阻止就悄悄跟着。”
“别弄得我跟多在乎他似的,再说我是他的谁,凭什么跟着人家。”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那么酸呢。”钱回吸吸鼻子,“谁家醋坛子打翻了。”
我随手抄起身边的书想她扔了过去。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心情不好,没时间跟你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