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出了山洞的时候那帮子倒霉的山贼已经被料理的差不多了,刚适应了眼前光线刺激的康熙眼光挪到方才自己骑马站过的地儿,纵然是面上一副凛然之气,但也偷偷的汗湿了一把,几块巨石就砸在那处,被石块挡住去路又不知道该去哪儿的几匹马已经被砸在下面,早就血肉模糊的一塌糊涂。康熙惋惜坐骑的同时也暗自庆幸,要不是躲开了,这会儿估计就可以直接晾干了贴在太庙墙壁上食香火了,心里越发的恨透了这几个毛贼,害自己险些英名尽失,方才若真是一意孤行真死在这儿岂不是太过窝囊,后世的史书又会怎么写朕,朕丢不起那个脸,
康熙忽然心里起了杀机,想要亲手解决几个毛贼也算是出出气解解恨,心中一动,快步朝皇子那边儿走过去。转过石壁,见几人正兀自找了一处歇息,气喘嘘嘘的似是耗了不少力气,老十坦胸露背且不必说,就是连一贯温润谦和的老八也是敞了胸襟儿,掀着袍子使劲儿的扇风儿。难道都解决完了?怎的这般悠闲?康熙忍不住心里有点失望,挑了挑眉缓步靠过去“解决了?”
几个人瞧见康熙走了过来,均稍事整理了下衣冠,齐齐甩了甩马蹄袖儿给康熙行了个跪礼“皇阿玛遇事呈祥,天佑福泽!”这话康熙受用,忍不住有点儿飘飘然,自己当然是天佑的君主,此番大难不死必是福泽绵长,这么一想,心里也算稍稍的痛快了些,看着几个儿子没受什么伤心里也是越发的高兴起来,打眼儿一扫,却没见胤礽在里头,心下疑惑。老五算是居长的,首先应话儿“皇阿玛~倒是还没有杀,二哥只要说血债血偿感同身受什么的......”胤祺欲言又止,康熙也很给面子的打断了他的话“没杀?”闻了这话有些愕然的康熙随即甩了袖子朝前面儿拐去,几个皇子互相看看也随在后头跟上。
胤礽出了岩壁凹处见了满地的狼籍错落处更是洇出红殷殷的血渍甚至还有从部的断肢残骸,心里身上一阵阵儿的发凉,方才不过是急于保命逼出来的强自镇定,这血呼啦的场景何曾亲眼目睹过,这回算是亲见了,却是说不出的胆寒心惊。已经辨不出昔日谁是谁,虽说不是什么亲卫知交,但好歹这两日一路的策马扬蹄也算是同为沦落人了,何况这些兵蛋子虽说粗是粗了些,但这一路对咱们几个主子爷还是照顾护卫的妥妥帖帖,甭管这护助是出于衷心还是职责所在。可他们毕竟再也活不过来了,同这些马匹一起葬在这不知道什么名儿的山坳子里了!忽的有种悲凉涌过心头,这种不可言明的悲辛过后,竟是心里浓浓的恨意。
没有再看那些尸骨,整了襟袍朝着羁押山匪处步去,每走一步眼神便阴霾一分。已经站在那儿相互交语的胤禩几个见胤礽走过来,自然要过来迎合几句问询一番,可话出了口却没见他客气回来,几个人这才发觉胤礽脸色不郁,竟是下了死眼盯着那几个毛贼看。心里不能够理解,索性其中的老十比较外道没这么些个心思,想到哪处也便说在哪里“二哥~皇阿玛怎么交代啊?咱们什么时候启程?虽说进了山西地界儿,可这荒郊野外的也不牢靠啊!”胤礽只给了这个弟弟一个淡入清风明月的眼神,嘴角一挑“祭祭英魂也用不了多少时辰,何况行天道尽人事乃是善举啊十弟!”在老十肩膀上拍了拍侧身走过,直奔一个看起来被绑的像粽子正瑟瑟发抖的山匪走去,笑的真可谓是一步一生花。
“这位是扛把子吧?…怎么称呼?”稳当当的蹲在那厮跟前儿,很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睨人的感觉,有种吐气扬眉的快感在里头!看什么看啊你!不懂得枪打出头鸟儿吗?这么些个爷们儿穿着粗布烂衫的,唯独你穿的整齐利索掐花小褂儿的,你不是头头儿谁是!
那厮也很配合的点点头,骨子里倒是有几分傲气,把头一扬“哼~狗鞑靼!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陈名晋南人送绰号黑风寨笑三少就是在下!”嗯????陈近南??胤礽有种无力感,连忙上下打量了两下啧啧了两声,也不知道金庸前辈是误打误撞剽窃了人家的姓名还是他就是那个原型,只是有种想要抽搐的感觉。招招手唤来了跟在身后走过来的老十凑了过去“十弟,你可知这民间有个叫天地会的组织?”不是胤礽鸡婆或者狗血,实在是来到这个大清朝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让他不得不考虑的多一些,这一多就难免的胡思乱想起来,倒也不担心若是真的有什么天地会,会因着自己这忽如其来的联想而大起干戈。反正名声赫赫的天地会跟大清朝做了一辈子的对,也没见什么成效,倒是给后世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故事。可不管怎么样,这天地会打着的是多么响亮的一个旗号,但那也是一没人力二没天时,康乾盛世将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多是安居乐业,谁有空跟着他们造那个反呐~这要是搁着后世里也就是俗话说的黑社会组织,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打家劫舍有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就说这个陈近南吧,他这不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贼吗!要是这样那还不如一锅端了的好!
老十愣了愣招呼来老九也是问了问,这胤禟生意通达五湖四海,难免会跟一些帮派有所往来,胤礽见他紧锁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毅然决然的摇了摇头,心里一松,狠狠鄙视了胡说八道的,真是巧合害死人呐~~陈总舵主~”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算了,就用这个脍炙人口的名字吧!这个陈晋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