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门前吩咐过屋中不需打扫,且她每次出门前都习惯在自己的房门逢处夹上一块不引人注意的小物件,显然,她的房门被人开启过,而且屋内清浅的呼吸声,证明人此刻就在屋内,并没有走。
苏殷抿唇,缓缓踏入屋内,反手关上房门,袖口一方匕首滑落掌间,绕开屏风朝着床上走去。
此刻床上幔帐竟是放下的,莫不是那人竟在她的床上?
刷地掀开幔帐,果不其然,有人躺在她的床上,且还盖着她的被子。
“宇文盛!”苏殷几乎是一字一顿咬出他的名字,眸光闪过冷光。想起这厮险些害自己在水底遭殃,后又……
床上熟睡之人缓缓睁开了眼眸,苏殷也分不清他是否真的睡着,虽然刚才呼吸均匀,但显然以宇文盛的性子是不会在陌生的地方当真睡着。
但此刻,他有些睡眼朦胧地张开眼眸,抬腿掀开被子,一手撑着头部横躺在苏殷床榻之上,一双狭长漂亮的凤眸静静地盯着她,魅惑地五官浑然天成,高挺的鼻,性感单薄的粉唇微微牵着,如清泉般沁人心脾地声音带着些磁性,淡淡笑道,“竟敢直呼本王名讳,好大的胆子。”
语气倒更似调笑。
这副尊贵中透着无尽慵懒惹人怜爱地模样,足以令万物为之失色。
一系红色锦衣领口树立,一颗领扣微微解开,露出漂亮的锁骨,模样煞是惑人。
苏殷站在窗前面色冰冷,小脸上一片木然,“陛下为何会睡在我的床上?”
“不睡在你的床上,本王该睡在谁的床上?”他凤眉微挑,绝美地脸蛋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莫非你希望本王睡在她人榻上?”
苏殷眯了眯眼睛,她可没觉得自己跟宇文盛已经熟到这个地步。
虽自三年前二人便有些不对付,也没少这样调笑,但在这四面皆是墙,灯光暗沉的小屋里,榻上睡着个慵懒美人,又出言调笑自己,苏殷真不想自己兽性大发就地办了他。
见苏殷脸色不对,宇文盛顿时勾唇一笑,忽地将手摸入枕头下方,缓缓地,动作间从容优雅地……抽出一条白色布条来,“本王是来还你东西的。”
这东西不是其他,正是苏殷的裹胸布料,那日在汴河溺水,醒来后身在破庙,衣服全部在火堆上烘烤着,身上只盖了一件宇文盛的锦衣,随后她整理衣物时候发现自己的裹胸布竟然不见了。
伸手去接,抓住布条却拉不回来,只见宇文盛拽着另一端,将其轻轻放在鼻下,“青清女子,幽兰之香,实在不该扮成这男子模样。相府几位小姐我已过目,却是不及你半分姿色。”
“陛下下操的心未免太多了。”苏殷干脆松手,将这布条甩在他的脸上。她眉梢微挑,唇角染笑,嘲讽道,“干脆带回辽国每晚拥着入眠,以解陛下相思之苦。”
“本王宫中上等姿色的女子不计其数,何须以物解愁?”宇文盛说着,却是神态轻佻地将布条缓缓缠绕起来,揣在胸前,一边盯着苏殷面色,淡淡道,“你倒依旧是这副不知羞耻的模样,若是寻常女子此刻怕是早已面红耳赤。”
“陛下不也还是这副不知廉耻地轻佻模样,何须五十步笑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