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吼响彻御书房。.]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的缩着脑袋,频频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刘锦州,也就是当今刘相。
其他几个重臣便抱着玉朝牌,眼观鼻,鼻观心的巍然不动。
良久后,刘锦州冷眼扫了扫群臣,低咳了一声。
宗政朔赤目狂燥的压着太阳穴,怒形于色喝退众人后,留下刘锦州。
“刘卿有何妙计,让朕收回这八十万大军?”
刘锦州不卑不亢的行了行礼,这才不急不慢的道:“陛下太心急了,还未收拢兵权,便将漠王截杀栽赃给番国,便早该料到,这些人会抗旨不遵,自动自发,挥军南下讨伐才对eads;。”
宗政朔满脸阴霾:“兵符在朕手中,他们抗旨不遵,皆是死罪!该杀!!!”
“没错,确实都是死罪,该杀,眼下,陛下有与之抗衡的精兵,或有良将?然后,将这八十万人尽数剿灭?就算陛下不顾强辽,先行问罪,大钟惨失八十万精兵,又拿什么抵抗强辽?”
“刘相这是责怪朕不该杀漠王?”宗政朔阴沉的反问。
“杀,自然是要杀,但不应该是在强辽压境时杀,陛下这回确实糊涂。”刘锦州哼了一声,若不是早站在宗政朔这边,他何苦帮宗政朔这个蠢货。
不过他蠢些也好,只要让女儿当上皇后,平了此处危机,大钟王朝,还不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朕想知道,如何调回这八十万大军。”
刘锦州走了几步,不急不慢的又行了个礼:“人,陛下已经杀了,徐庸、李格、霍尊、秦平之,他们都是漠王的心腹,此次他们抗旨不遵挥军南下,显然是受了申屠成的挑拨,想要替漠王讨个公道,陛下何不用怀柔之策?”
“如何怀柔?”
“先安军心,表彰他们忠心不二,官升sān_jí,封阴家族,再派人出使番国,或直接宣告天下,将松赞阿布打入天牢,以慰漠王在天之灵,再以漠王口气,宣告天下,若是漠王在世,必不想国破家亡,望徐庸等人,明辨轻重,先平战乱,再行讨伐。”
“若是他们仍抗旨不遵呢?”
“陛下还抓了睿王吧?”刘锦州嘲弄的低笑,不答反问道eads;。
宗政朔阴沉的已快滴出水来,龙袍下双拳捏的关节泛青。
“不错,睿王此次回到王城,便质问朕为何杀宗政漠,朕怎么能容他散布谣言。”
“那现在,陛下不容也得容,既然做了,那就只能矢口不认,请陛下亲自去天牢,那怕是哭诉自己冤枉,也要获得睿王信任,再委以重任,将陛下命璞王,在河东征收的四十万野军,分出十万,交给睿王,派其回到安保,调动永宁军前往辽境镇压,但这还只是缓兵之计。”
宗政朔面色已难看到时青时白,狠不得给刘锦州一剑。
登基五年,何曾如此狼狈过?
他让宗政璞在河东秘密征兵一事,刘锦州如何得知?
又如何知道的这般详细?
竟连人数地方他都知道?还道那是野兵!!!!
该死!!
“利用睿王拖住强辽,若是徐庸等人还抗旨不遵,那陛下便大张其鼓,亲自御驾亲征,下旨言,由陛下亲自带徐庸等人,前往番国,替漠王讨个公道,到时天下人人皆知,陛下宅心仁厚,不但没有错杀忠臣良将,反重情重义,兄弟情深。”
“如此,所有谣言不攻自破,睿王也不会再怀疑陛下,到那时,等到四海升平,强辽平定,再削去睿王兵权,大钟所有兵力,就皆在陛下之手,陛下想再撤車换炮,岂不是随心所欲。”
说完刘锦州也不看宗政朔脸色有多难看,渡了两步又道。
“总之,眼下陛下现在想杀的人,陛下一个都杀不得,不光杀不得,还要重赏,再重赏,尤其是申屠家,据说明年申屠家和沈家便要联姻,陛下何不亲自去一趟汝南?陛下若是不听臣劝,一意孤行,那家破国亡,指日待。”
若是那时,刘家便不会支持你这个蠢货,而是挟天子以令诸候。
杀气、阴郁、戾气、威胁、嘲讽,充满整个御书房,四目相对,宗政朔看懂了刘锦州眼中的威胁和嘲讽,顿时胸口杀意狂奔,如遭重击eads;。
良久……
宗政朔胸膛剧烈起伏了数下,强行压住快要痛到四分五裂的脑袋,重重的啍了一声:“刘爱卿说得没错,朕知道了,会按刘爱卿所说的去做,你且退下吧。”
刘锦州抖了抖朝服,只是微微弓了下身子,在退出御书房时,刘锦州摇了摇头,若有若无的又道:“臣的老妻,久不见湘儿,甚是想念,不久前刚好求了支上上签,签中言湘儿来年会喜获麟儿,还请陛下恩准,让臣老妻入宫探望。”
宗政朔青筋乍起,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刘锦州竟敢在这个时候威胁他,但此时又确实谁也不能杀,而要重赏,刘家在朝中的势力,树大根深,若是失去刘家支持,不要说国破家亡指日待,只怕目前就会龙椅不保。
“此乃喜事,准了!赵德,吩咐下去,今晚摆驾襄华宫,先行家宴。”
“谢陛下恩准,漠王去世,确是不幸,但小女青春尚在,让她倾刻间便成寡妇,老臣心有不忍,还请陛下让老臣的小女,一年后归宁。”
“爱卿希望微儿归宁,也是情理之中,替漠王守贞一年,也是情深意重,准了。”
“谢陛下,老臣告退。”
刘锦州嘴边扬着轻蔑的淡笑,这才低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