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倩倩游移着眼珠,下意识的往响动处看了过去,就见自己所躺的祭台边上,露出一个长方形的缺口s.
慢慢的,随着链条的拖动,一口冰棺升了上来。
透明的冰棺里,睡着的人是一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白衣素裹,轻纱曼妙,那眼睛,那鼻子,那眉毛……不光五官,就连身体都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大脑的意识像猛的一下解禁,虽不能说话,但瞬间充满了各种恐惧和惊怵。
她想动,动不了。
她想说话,张不开嘴。
老巫婆在冰棺停稳后:“桀桀桀,伟大的巫神啊,请赐给我力量吧,让我们巫神女,从此归位,统一这纷乱的天下,解救您的万千子民。”
付倩倩惊怵的想取得身体的控制,不管她怎么用力,怎么想办法,身体就像跟她的大脑脱离了关系,直到老巫婆话一落地,对面冰棺里的自己。
“蹭”的一下睁开双眼。
她的意识,很明确的告诉她,冰棺里的自己明明是死人,不是她,不是她付倩倩,对方睁眼了,那眼睛没有瞳仁,只有黑色,黑的像无底的深渊。
同时又从对方的眼里,迸出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吸附着,不留余地的要至她于死地。
“宗政漠救我!救我!”
她惊恐的在心里大喊。
没人听到,只有祭台下跌宕起伏的叫喊。
灵魂像要离体、升空,巨烈的撕扯下,她看到所有的童男童女,包括夏奴在内,如提线木偶那般,举起一把雪亮的骨刀“噗”的一声,刀柄齐没,鲜红从刀柄处,慢慢的渗了出来。
刺目的腥红,染红了他们身上黑白两色的衣袍。
那血如同灌注了生命,慢慢的流在地上,他的、她的、若干人的,相溶相交成一片,眨眼满地鲜红,如同铺满了一张血色的地毯。
“不!不是这样的!夏奴!宗政漠救救他,救救夏奴!”
“滋啦滋啦”像剥皮一样毛骨悚然的声音响在脑海,恐惧的潮水还没退去,就看到自己如一缕轻烟一样飘浮在空中,目光低垂,她看到冰棺的对面,躺在哪的身体……居然……
是宗政漠。
衣袍红的那么艳,那么妖冶,就像绽放的玫瑰,鲜活怒放。
惊悸无助的抽气,眨一眨眼,好像红衣中的脸又变成了自己……
到底是她,还是宗政漠?
“不,滚蛋!擦你家二大爷!泥煤的神女!”
“小骗子!小骗子?”
刷的一下,付倩倩喘息未定的睁开眼,就看到宗政漠蹙紧眉峰,紧紧的握着她的双手,牢牢的看着她。
梦!原来那是梦!她做恶梦了!
“宗政漠,我做恶梦了。”急促的喘息下,付倩倩脱力的倒了下去。
她知道她现在差不多是半坐起来的,因为她往后倒的时候,是宗政漠接住她。
半眯起眼,看得车帘外浮白的光线,天亮了么!
刚才那梦,真实的让她阵阵后怕。
白骨、尸体、夏奴和那些孩子的血祭。
骨刀、老巫婆、清晰的让她发指。
祭台上的红衣人,到底是她,还是宗政漠?
冰棺里的人到底是她,还是付雅倩?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梦境逼真的让她虚脱无力,层层冷汗,湿透了她的衣衫,一股微凉的秋风吹了进来,让她从骨髓深处升起寒意。
“看出来了,那不过是梦魇。”宗政漠轻抚着她的后背,用他温暖的胸膛和体温包裹住她。
“是啊,梦魇,太真实了,好怕。”
“说给我听听。”
付倩倩揪着宗政漠的衣领,苍白着脸,语无伦次的说着梦境里看到的东西。
越听,宗政漠眉宇间划过的冷戾就越凝重。
这个梦是预兆吗?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不知道巫神献祭的过程,但她所说的每一个步骤,又恰恰好就是巫神祭祀的血礼。
他不该告诉她,她是神女!
压力和暗示,会让人产生梦魇,也许是他的错。
“小骗子,将来你若是女将军,那一天不是面对尸山血海?你死我活?这就害怕了吗?”宗政漠清冷的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奚落和冷酷。
经过这么一会,付倩倩觉得自己好多了,四肢也不再那么冰冷,反而因他的体温,慢慢变的正常。
“谁说我害怕,这不是做恶梦了吗?”付倩倩白了他一眼。
用科学解释,人的恶梦,都来自白天的压力,谁叫他白天说自己是神女,又说起那老巫婆,肯定给她留了点阴影,所以才会做恶梦。
“你差点把本王的鼻子打歪。”宗政漠清清凉凉的斜睨了眼。
呃,右手还被他牢牢握着呢……
这脸丢的。
付倩倩脑抽,咳了一声:“这不还没歪嘛,来来,给你揉揉eads;。”
宗政漠松开她的手,抚开她汗湿的长发:“想洗澡吗?”
“以吗?”
四个字,付倩倩活了,嗳玛,她早想说,能不能洗澡了。
宗政漠一笑,一掌拍塌,绵长的内力托着腾空,薄薄的锦瞬间将她包了起来,打横一抱,他便抱着她,推开了车门。
梟鹰卫已经开始在拆营收拾东西,就像昨晚那样,速度很敏捷。
“还真别说,你的梟鹰卫真像有素质的军队。”
宗政漠扬起眉峰,噙着一抹看不见的笑意,抱着她飞到第四辆马车。
推开进去,就见马车里,没有软塌,没有案桌,只有一个屏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