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你的三寸之舌来说什么,别人当你是神女,在我眼里,你从来都不是,你只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在你身上,找不到羞耻二字,就算朵儿出身比你差,她都比你好一千倍。”
这话就像是自家的杂~种狗,血脉再不纯,也容不得别人说不好一样。
付倩倩讥讽花冷的敏感,她只是在说有因才有果,就像下棋,一步错步步错,跟羞耻和出身有什么关系?
男科那是她的职业,她从来不觉得那是很羞耻的事,就像她曾经给别人摸鸟,十个人里,有九个惊异她的年纪,但不会觉得,她一个女孩专治男科,就很无耻。
“我再提醒你一次,我现在肚子开始疼了,若是流产会导致大出血,卓不群还有杜怀,要的绝对不是我的尸体。”她声音提高,虽四肢无力,但不影响她的声带。
跟着花冷来的黑衣人,其中有一个,挥了挥手:“速去准备简易软轿,用轻功带她走。”
来的黑衣人全都蒙着面,除了两只眼睛,没有一个露出五官,付倩倩只注意到,说话的这个黑衣人,有一双三角眼,时时都像在闪烁着阴狠和毒辣,就像一条眼镜蛇。
花冷没有诧异,她很快就能明白,要她的人是卓不群,但他诧异,她居然能一口喊出杜怀的名字。
从他收到杜怀招安时,他就很纠结,他知道那是名满天下的虚冲山人,也是王爷的师傅,但他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虚冲山人想助的是人卓不群,而不是王爷。
他是土生土长的大钟人,花家更还是前朝将门之后,他深知帝王命格是什么,可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拥有帝王命格的不是王爷,而是卓不群。
就算现在他在助纣为虐,但他还是在纠结之中。
跟着王爷,他是报恩,但后来成为王爷的亲侍,知道王爷早晚荣登大宝,他就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赫赫有名的武将,到那时,朵儿也不再是没有门楣的平民。
但没想到,他还没有成为武将,成为妹妹的依靠,妹妹就已经死了。
那时他心若死灰,曾几度想着,就这样当个无名小卒,也并无不可,但当虚冲山人对他丢下招安旗,并言,他有将命时,他真的不甘再籍籍无名。
付倩倩看不到花冷纠结的内心,她只看到别的黑衣人,已经开始动手绑简易的软轿,她心里松了口气,至少在没见到杜怀和卓不群时,她和孩子还是安全的。
软轿做好,那名黑衣人打马前来,虽没有说话,但花冷已经将她拎了下来,半是丢,半是放的将她置身在软轿之中。
这软轿,说白了,也就是两根结实的棍子绑成的担架,只是两个靠背罢了,布用的是马屁股后挂的粗布,一共绑了四张粗布,倒还算结实,最起码减少了她的颠簸。
两个黑衣人,自动自发的上前来,一前一后的抬着她,开始脚下如飞的继续前进,其他人都骑马随行。
速度虽比不上马急速狂奔,但也不慢。
就在她被花冷带走半个时辰后,宗政漠和楚谦出现在马车破碎的现场。
小雪花“吱吱吱”狂叫的从楚谦身上跳了下来,在付倩倩摔倒的地方狂嗅,而宗政漠冷如冰山的仔细看着眼前的一切,把每一个角落,都仔细的看进眼里。
刘湘的箭穿眉心,聂云的一脚震碎心脉,白玥的胸口破开……
场面何其的惨不忍睹。
楚谦跳下马,妖冶的脸黑的同样像结了一层冰霜,他默默的站在白玥肠开胸烂面前,半蹲下,替白玥合上死不瞑目的双眼。
“从凌乱的马蹄印和脚印来看,白玥这个混帐碰到了两波人,小骗子被后来的人带走。”楚谦沉着眼帘,冷静的分析道。
“白玥在长生谷,被人引入九离阵,想必见过杜怀。”
宗政漠的分析出口,两个男人瞬间明白到,白玥为何会绑走付倩倩。
“蠢货,活着的时候不清醒,死了都是枉死!”楚谦深深的吸了口气,收白玥为徒时,他就算过,白玥命中有一大劫,定会枉死,而其中似乎还跟师门有点关系。
这些年,他之所以纵着着白玥不回九离山,其实也是他想用此给白玥避劫,可天意还是天意,白玥这蠢货,终究还是枉死了。
只是他到死都没明白,害他的人竟然就是那个闻名天下,最和善可亲的师伯。
“这十几个人,看起来像是罗蛮那边的人。”楚谦扫了眼刘湘和聂云,其中关键,便已心知肚明。
两个女人在走投无路下,被一群罗蛮的土匪看中,利用她们本身的女色,来寻求报复,更恨不得同归于尽,是显然易见的。
至于后来掳走小骗子的人,照他看来,十有**是杜怀和卓不群安排的后援。
“蠢货,死在这样的人手里,你丢光了我的脸,真不知道,你那江湖第四的排名是怎么得来的,小雪花,他们往哪边走了?”楚谦强忍着不要上去鞭尸的动作,冷沉着脸看向小雪花。
小雪花对付倩倩有心灵感应,只要有它在,就能精确的找到付倩倩被人掳走的方向。
宗政漠只看了眼小雪花,便催马急奔,冷如深渊一样的冰山雪眸下,淬满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心如刀割。
支离破碎下的马车,她怎么可能不受伤,刘湘倒下的方向,小雪花一直在逗留,黄土地上,更是有人形跌倒的痕迹,且不说,腹中的孩儿有没有救,在没有药物,还有郎中的情况下,她若是流产,身心又是何等的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