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数辆马车占据了扬州数里长的大街,遥遥往扬州巡盐史府衙驶去,街道两旁的百姓都在围观窃窃私语。
路人甲:“这是谁家竟这么大排场,只怕是知府大人都比不上吧?”
路人乙:“嘘,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乱说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路人丙:“就是,知府大人岂能和林大人比。那林大人可是从三品的大官,知府大人不过是从四品,这可是差两级呢。”
路人甲:“扬州府还有这么大的官老爷,我怎么没听说过。”
路人丁:“你不是扬州城里人吧?”
路人甲:“我怎么不是扬州城人了,我家就住东三巷六街三十七号。”
路人乙:“那你定是来扬州城不住,所以才不知道。”
路人甲:“这倒是,我一年前才搬来的。”
路人丙:“那就是了,难怪你不知道林大人。林大人的母亲林老太太三年前去逝了林大人返乡守孝今年正好满三年。”
路人甲:“林大人那么大的官怎么到这来了?”
路人乙:“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林大人可是探花郎,简在帝心,这不才出孝皇帝老儿就让林大人官复原职。”
路人丙:“可不止如此,听说皇帝不简让复了林大人的官还让他兼任巡盐史,那可是个肥差。”
路人丁:“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路人丙好不得意:“嘿嘿,我妹妹是知府大人宠妾七房姨娘的心腹丫环。”
几人议论得热切完全没注意旁边不少人也将他们的话听了去,妙静退出人群跟着车队的方向去。
林府大门外,雕纹精致不失低调华贵的马车停在大门口,青衣男仆扶着一近约三旬的中年男子,身材有些消瘦但却是一身清新隽逸,湿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这人正是刚守孝归来的林如海。
只见他站稳回身伸手,一只如白玉雕成的纤纤玉手从车里伸手搭在林如海的手上借力从车上下来,只见其身姿袅娜如弱柳扶风,仪姿fēng_liú,此人正是林如海的正妻贾敏。
两人并肩偕站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在一众仆婢的簇拥下林如海扶着贾敏进了林府。
“妙静,看什么呢?”妙芳背着背篓走到妙静身边顺着妙静眼睛看的方向望去:“这不是他们说的林大人家么,妙静你认识?不过这林大人和林夫人还真是夫妻恩爱。”
“啊,不,不认识。”妙静的些不自然的慌措。
“不认识你看什么?”
“这般富贵人家我没见,看看热闹长长见识。”
“这尘世富贵人家的事不是咱们这方外之人沾得的,走吧,咱们得赶紧着出城去,不然赶不上车了。”
妙芳对这些官宦人家没什么好
“是,师姐。”
妙静背着背篓赶紧跟上妙芳。
“小丫,你怎么坐在这?”
在前头忙完的孟氏正要回小院就见门外走廊拐处坐个小人儿,细看才发现在是她的女儿。
“娘亲,我等人妙静姐姐。”
“不用等了,妙静师父她们要到傍晚才能回来,走跟娘回去,你该吃饭了。”孟氏弯腰抱起女儿,三岁半的孟产是个胖嘟嘟的小豆丁。
“哦。”
“你弟弟呢,你怎么没带他倒自己一个人溜出来。”
孟氏对女儿一个人出来感到奇怪,她的这两个儿女就是对小冤家来着。自地说话起就没有一天不吵,有时候还有打上一架,当然打架也只是小打小闹;不过两人虽然天天闹但却是每天都形影不离,有时候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今天小丫竟一个人出来,孟氏这才觉得奇怪。
孟氏第一回当母亲,没有告诉过她孩子该是怎么样,所以对于两个孩子吵闹孟氏并不有太注意,只当作是小孩子之间玩闹罢了。
其实孟颜和小宝两人天天吵完全是因为两人的一些看法和意见不同,你想一个接受新思想新教育的现在人和一个读四书五经骈文律诗八古文的古代文生能有相同的看法那才是怪事。
而且两人都是固执且坚持己见的人,有不同看法时往往都是固执的坚持自己的看法不肯妥协,这样自然是一言不合就要吵起来。当然两个也在吵吵闹闹中感情越来越好,影响着彼此也在改变彼此。至少小宝现在越来越黑腹,孟颜的孤傲和冷漠少了许多。
“嘿嘿,小宝正在院里练功呢。”
所谓练功就是站马步,其实是两个今天争比小宝输了,这站马步是惩罚。
“你啊,又跟小宝闹了,你是姐姐应该让着弟弟。”
两个人一文静一活泼,不知道的都以为是姐姐文静弟弟活泼,实则刚好相反,弟弟小宝是个斯文的姐姐小丫却是个机灵活泼的。
“小宝都没叫过我姐姐!”孟颜皱眉不满的抗议。
对于谁是姐姐谁是弟弟这件事孟颜和小宝一直争执不下。
听女儿报怨孟氏也无奈。
孟颜跟着孟氏回去,吃过午饭又睡了午觉。午后两姐弟睡醒来时就见孟氏正在绣着帕子,这些帕子是要拿到扬州城里去换钱的,这也是孟氏的主要收入来源。
孟颜是不赞同孟氏花费时间刺绣的,刺绣太伤眼睛了,孟颜并不希望因为刺绣而伤了孟氏的眼睛。只是现在她人小言轻,就算是劝孟氏也不一定会听,再说她还只是个三岁的娃娃,这些话不是娃娃懂得,可以说的。
“娘。”
“醒啦?”孟氏从绣布中抬头见两姐弟都已经醒了。
“嗯,娘你也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