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天赐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听你这么说,是想扳倒我了?小子,你可看清楚了。我的手里有半分之二十五的股权,而你的手中却什么都没有。”
“你手中的确有四分之一的股权,然而绝大多数股权却并不掌握在韦氏本家的手里。”韦慎之的笑容也已经谈不上客气。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韦氏内部阵营的席位,讽刺道:“谁叫你们把股权都抛售了呢,我亲爱的叔叔伯伯、姑婆阿姨们?”
他这句话已经完全把自己放在了和韦氏的敌对阵营,显然已经决定放弃韦氏所掌握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能稳妥地拿到剩下的百分之六十五,因为剩下的股东里也有韦天赐的支持者和没有表态的人员。因此他的举动在众人眼里的确有些疯狂。
“韦慎之,你和你父亲一样,太狂了。你以为你现在放弃了韦氏所有的股份,还会有什么胜利的机会吗?”韦天赐眯起眼睛,目光中精光闪烁,“本来你在商业上剑走偏锋的偏激手段就让许多董事们望而却步,如今又公然站在韦氏的对立面,你让广大股东做何感想?有谁希望有一个飞扬跋扈、想一出是一出、做事不计后果的上司吗?”
“但是我相信,如果没有我那些‘剑走偏锋’的产品,在座的某些先生们就连自己的情人也养不起了。”他显然指的是那些靠着股份坐吃山空的韦家亲戚,“而对于绝大多数明智的股东来说,把浪潮交给我整治,总比看着它被掏空了强。毕竟前者还让整个公司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韦天赐的脸已经完全冷了下来:“没有我的退位同意书,你别想成为下一任董事长。”
“啊,那没有关系,只要让您同意就可以了。”
韦慎之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然而所有聆听的人却不由得毛骨悚然,仿佛这个笑得温雅的男人会在下一瞬间拔枪要挟高台上的那个人。
韦天赐冷笑了一声,宣布谈判正式破裂,无法和解。
…………
韦慎之从浪潮总部出来,就立刻去了与nk事务所特级顾问何冬雨见面的地点。等他到场的时候,那位清秀的女子已经坐在了约定的餐桌上。
见到韦慎之来,她礼貌地站起身,和他握手。她的身材并不高挑,容貌也称不上美丽,然而浑身上下却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种洒脱的气质,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干练的女强人。
两人简短地讨论了一番,韦慎之向她提起了上午在浪潮董事局自己的做为。何冬雨赞赏道:“您做得很对。在没有建立太多人脉基础的前提下,以绝对力量和姿态来压迫,远比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亲近他们要好的多。”
“您觉得我成为浪潮最大股东的几率是多少?”
“目前来说,是一半一半。”何冬雨翻动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资料,“按照我们nk收集的情报来看,对官僚主义深感失望的董事不在少数,而绝大多数都是外姓的股东,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散股持有者。更何况,您的父亲是前任的董事长,您的母亲是前任的总经理。他们临终前并没有立下遗嘱,而您是法定继承人,他们当初掌握的股权本来应该全部回到你的手里。更何况,按照您提供的资料和我们查询的结果,高女士和韦先生的死,和韦总脱不了干系。”
“……是的。就这方面,我手中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如果实在不行,我不介意把我手中的证据交给警方。”
何冬雨摇了摇头:“对待这个问题您必须要十分谨慎。如果您最终不能获得绝大多数董事的支持,而韦总继续在总经理的位置上呆着,您又一举将他告入牢狱,这将让浪潮的局势陷入更加岌岌可危的境地。毕竟,您和韦总,是唯二两个可以号令全局的人。”
“那您的建议是?”
“在法律上,您占有有利地位,这是您手中一个很有用的筹码。其次,克莱尔实验室在北美取得的成就大家都看在眼里,许多守旧派的董事们也开始转入中立,将您放入观察期。如果您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借着社会舆论的压力,迫使中立派的董事们转向您的阵营。”
“社会舆论吗……”韦慎之深思道,“但是恐怕没有时间了,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设计一个能博得大众喜爱的新产品适应中国的市场。”
“何必要新产品呢?”何冬雨微微一笑,“比起那些中规中矩的新产品,《fēng_liú引》的社会支持率已经足够。而您要明白,在这样一个信息超载的时代,网民们会愿意狂热地追捧他们喜欢的东西,然后爱屋及乌。您可以借此机会,将浪潮向游戏公司转型,考虑出《fēng_liú引》的后续或者外传,绝对能名利双收——而那些董事们也都明白这个道理——因为由做为《fēng_liú引》开发人的您本身就已经是一块金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