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琢磨着,肯定是因为不能进宫,这才心里不痛快。想想也是,两个庶妹被点名邀请,她这个嫡‘女’却提都没人提,放谁能开心呢?
凤瑾元心下不快:“沉鱼也是被惯坏了。”
凤羽珩却开口劝解:“父亲不要怪大姐姐,都是从前母惹下的祸事,大姐姐平白的跟着受了牵连不说,今日又是月夕,想来……也是思念母亲吧。”
她这样一说,凤瑾元也不好再表示什么。沉鱼毕竟是沈氏亲生的,要她在沈氏过世这么短的日子里就开开心心,那也太不尽人情了些。
于是不再说话,一家人开始吃饭。
吃着吃着,老太太还是有点不甘心,又问凤羽珩:“那些个‘药’膳,阿珩一点都不会做吗?”
凤羽珩笑着答:“也不是不会,简单的还是能做的,而且配方我全部清楚,如果祖母喜欢吃,那阿珩以后便特地找个靠谱的厨子,像御厨协助莫先生那样专‘门’协助阿珩给祖母做‘药’膳可好?”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乐坏了,“好!当然好!”然后又看了看金珍,再道:“给金珍也‘弄’些个补补身子,她年轻,以后还得给凤家开枝散叶呢。”
老太太一提这话,韩氏的心又不痛快起来了。粉黛被送走了,她的日子没什么指望了,可如果能再生个孩子,那就不一样了。
凤羽珩听老太太提了金珍,便随口说道:“金珍姨娘刚坐了小月子,身子是要好好补补,但光补身子不够,心情也是要保持愉悦的。”一边说一边看向凤瑾元:“姨娘从前是母亲身边的丫头,与她一起的好像还有三个吧?”
凤瑾元想了想,“卖掉了两个,还有一个留在金‘玉’院儿守着。”
老太太也想了起来:“是不是叫满喜的那个?”
凤瑾元点了头。
凤羽珩随即提议:“想来她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应该极好,不如让那满喜去金珍姨娘那边‘侍’候,平日里能多陪姨娘说说话,姨娘心情会好很多。”
老太太也想也是这个理,当下便答应下来。
金珍坐在桌上,向凤羽珩送了个感‘激’的目光,再跟老太太和凤瑾元道谢。
一顿月夕的团圆饭,吃得到也算是其乐融融。
傍晚时分,凤羽珩和凤想容二人在凤府全体的叮咛嘱咐下,上了进宫的马车,凤瑾元也单独上了另一辆马车。男宾‘女’眷是从不同的宫‘门’进宫的,所走的道路自然也不同。
两人各带了一个丫头,凤羽珩带的是黄泉,想容带了个叫明珠的丫头。
直到马车远离凤府,想容总算松了口气:“本来没有太紧张,可被她们说了这一下午,到是‘弄’得我紧张起来了。哦对了,”她想起件事,“二姐姐,想容没有单独给皇后娘娘备礼物。安姨娘说老太太那头儿没放话,咱们自己又备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干脆就跟父亲算做一份。”
凤羽珩拍拍想容的手,“我备给皇后娘娘的东西是双份,算了你的呢。”
想容这才松了一口气,“谢谢二姐姐。午晌吃饭时听祖母说起备礼的时,我还一直担心着,怕父亲逞上东西的时候不算我们的。”
凤羽珩笑了,“放心吧,就算我们不准备,父亲也不会不算我们的份。他是不怕我们丢脸,但肯定得为凤家的脸面着想。”
两人一路聊着天,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宫‘门’便到了。
‘女’眷走西边的鹊远‘门’,每年均是如此。她们到时,宫‘门’口已经有许多夫人小姐们集中在此,等着一个一个查过名贴方可进入宫‘门’。
凤羽珩与想容二人走下车时,并没有被太多人注意。毕竟能来参加宫宴的,都是正经的官家夫人小姐,不论是从自身素养还是见过的世面来说,都不是当初定安王妃寿宴时的宾客能比得起的。
她拉着想容一边往队伍末处走,一边张望着看有没有任惜枫姐妹几人。玄天歌是别指望在这地方见到了,人家是正经皇室中人,哪里需要排队入宫的。
她们正看着,此时,官道上又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速度有些快,带起了阵阵尘沙。
娇小姐们立即以帕子掩住口鼻,纷纷皱眉去看,就见那马车于鹊远‘门’前停住,车帘子一掀,一个头上用绢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从上面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个穿着红衣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