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问那带人上来的官兵,“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官兵正是在县主府门口被侏儒封坤一嗓子给嚎住的人,当即就把之前发生的事给众人讲述了一遍,然后十分不解地看着封坤:“真不明白千周的世孙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岭去干什么,要不是遇到姚夫人,只怕现在该被野兽吃掉了吧?”
千周皇叔不干了:“一派胡言,你没听坤儿说他是被劫持的吗?”
那官兵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一个千周的皇叔,跑大顺来逞什么威风,然后又把一个事实给他扔了出来:“姚夫人是从大营那边回来的,哪有工夫上京里来拐走世孙,然后再往郊外走一圈,算算时辰也不对劲啊!”
那封坤赶紧把话接了过来:“是我自己去城外玩耍,半路遇上那伙贼人的。他们不但把我吊在树上,还把我扔到河里。”
“哟!”那官兵又乐了,“卑职在进宫的路上就想说,世孙您腿脚够快的啊!是半夜就出去玩耍了吧?”
天武听出门道,瞪向那封坤,问道:“你是何时遇到的姚氏?”
封坤知道这谎言禁不起推敲,深究之下全是漏洞,于是干脆装小孩子耍赖,“我忘记了。”
千周皇叔一脸怒容,“皇上,坤儿还小,跑出去玩耍也属正常,可是姚氏那女人怎的心地如此歹毒,她……”
啪!
冷不丁的,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千周皇叔就觉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即脸上突然一热,好像有东西流下来。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居然摸了一手的血。
大顺臣工一个个掩口窃笑,心说活该,出访大顺之前也不多做些功课,骂谁不好,你骂济安县主的娘?抽你算轻的,还没拿钢刀拍你呢。要真给拍死了,也就算个祭刀。
千周皇叔都傻了,忍着巨大痛去寻根源,一眼就看到了玄天冥手里的那根鞭子,气得张口就要骂。话还没等出口呢,就听天武帝来了句:“怎么的?这是准备骂朕的老九了?”
千周皇叔一愣,瞬间脑子恢复运转,那些关于大顺国君从来都不分青红皂白的宠着九皇子的信报一股脑地袭了上来,包括那九皇子有样学样,不会青红皂白宠着济安县主的事儿也件件清晰。他开始后怕,自己是千周人,孤立无缘的来到大顺,就相当于一只绵羊进了狼窝,多说一句都是掉脑袋的事啊!
可是不说心里也委屈了,便只能跟天武道:“陛下,我千周这些年来年年岁贡,向来恪守番国本份,您为何……”
“恪守本份?”玄天冥天口了,“千周狼子野心,说姚夫人把这矮子吊树上扔河里?本王告诉你,没错,就是这么干的。这都算轻的,要不是夫人心肠软,依着本王的意思,就该洗净褪了毛切成块儿扔到锅里煮。”
“你——”千周皇叔大惊,玄天冥突然之间口出恶言,这让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不是有把柄落在了对方手中,即便他是九皇子,也不该这样子明目张胆的就跟千周撕破脸。要知道,坤儿来到大顺的身份是千周世孙,那可是皇室血脉啊!
他意识到不好,当下也来不及深究原因,赶紧上前将封坤扶了起来揽在怀中,然后才道:“罢了,千周是番国,自然争不过大顺。既然坤儿已经找了回来,本王便也不再追究。”
然而,追不追究却不是他说了算的,就听玄天冥又道:“本王管你追不追究,但有个事情你们千周可得给我说清楚——把一个患有侏儒症的成年人打扮成孩子,带到大顺来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