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秀这番话一出口,那些围观的人都不再接话了。虽然她们私底下也议论过凤羽珩,但那不过是带着女孩子惯有的嫉妒心理有感而发的话,无伤大雅。可这穆家秀骂得太难听了,这样的话谁敢附和?也真是罗天府离京城太远了,消息太不灵通,以至于这堂堂罗天知府家的嫡秀居然对济安郡主了解得那样肤浅。此时,已经有人默默地走回原位继续排队,不想再看下去,她们已经可以预见这一起事件很快就会传到凤羽珩的耳朵里,然后那位郡主定会提着鞭子把那穆家秀抽到爹娘都认不出来。
有这样想法的人很多,穆家秀就觉得周围人渐渐稀少起来,那些原本支持她和看这凤家丫头笑话的也都闭紧了嘴巴,离得她远远的。她就想不明白了,“一个外姓郡主而已,至于你们吓成这样?”见无人答话,她脸上挂不住,这口恶气便又出在想容身上,就见她上前一步,抬起手来,一点都不客气地照着想容的另一边脸颊就扇了过去。
这穆家秀许是会点功夫,动作快力道大,待想容反应过来时,掌风都已经到了近前,根本是无处可躲。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着这一巴掌落下。
可是她并没有等到脸颊上的疼痛到来,而是突然听到自己面前行凶之人“嗷”地一声大叫,掌风骤停,再睁眼一年看,竟是穆家秀不知缘何人一下就歪了身子,往地上倒了去。幸亏边上有下人扶了她一把,这才不至于摔到地上。
可那御秀的惨叫声却不绝于耳,除此之外,想容清楚地看到,就是那只对方刚刚扬起来的手,掌心处正不知为何流起血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而这时,瑞门的方向,又一个女子的声音扬了起来,竟是先叹了口气,然后道:“上好的东海珍珠,前些日子七哥哥才从东边儿给我带回来的,就这么浪费了。”
众人惊讶地转过头去,想容惊喜地看到,说话之人不是别个,正是她二姐姐凤羽珩。而在凤羽珩的身边,站着的赫然是舞阳公主玄天歌。
她的心当时就放了下来,有这两位在,今日之事总算也该了了。可再想想那穆秀刚刚对凤羽珩的谩骂,却不知凤羽珩听去了多少,这要是都听了去,这穆秀不得被她二姐姐给打死啊?
小丫头又开始担忧起来,万一月夕当日宫门口出了人命,总归是不吉利的。
可是很显然,凤羽珩跟她的思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更不可能在一个点上,她一味的想着别生太多事端,可凤羽珩那边却是在拧着手里的一枚发簪继续可怜地道:“天歌你看,这么好的珍珠簪子,就废掉了,多可惜。”
玄天歌点点头,“是啊,据说这簪子上的珍珠虽小,但只有一颗,是东海的一只千年蚌王里头开出来的。七哥都舍不得送我,给了你,你可到好,竟把珍珠给掰下来当石头子打人。啧啧,真真浪费。”
凤羽珩无奈地道:“我本是想连这簪子一齐扔出去的,可这东西毕竟是利器,万一一个不小心扎瞎了穆秀的眼睛,亦或直接要了她的命去,这大过节的,多不好。”
“可是珍珠被你打进她手心的肉里,太恶心,就算挖出来也不能要了。”玄天歌在边上帮腔,两人就跟说相声似的你一句我一句。
就见凤羽珩想了想,又开口道:“恶心也得挖,挖完我还另有用处呢!来人啊——把穆秀手心里的珍珠,先给本郡主挖出来!”